刍狗此前不知道看山嵋话本的人不少,竟让冦荡这个散修心动了。
他逼迫山嵋给他写故事,要写寇大英雄杀死一个叫‘姬龙微’的大恶棍:这恶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阴险狡诈,是奸人中的奸人,人渣中的人渣,畜牲中的畜牲。
冦荡编排出一堆恶毒阴损的下场,什么睡他的女人、娶他的女儿、收他的小弟、灭他的门派,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江山陨灭、不得好死……总之极度憎恨把他踢出仙门的那位洪炉大冶大师兄。
长林面露困惑,田地里的刍狗听得忍不住笑了。
冦荡瞪起眼睛、唾沫横飞,兴致高涨,“话说这姬龙微的女儿自从看到我痛打她未婚夫后,就茶饭不思,生了相思病,哭求当我两后三宫七十二院的第七十八个不入流小老婆。决战之际,她怀着老子的第三胎孩子,阵前哭得梨花带雨、娇躯酸软,劝说贼父姬龙微跪地求饶,寇爷爷还能饶他一命!这狗贼姬龙微正要神功大成,看到寇爷一手搂着他的美人老婆、一手抱着他的独生闺女,当即气得肝肠寸断、五内如焚、漫天吐血,功体尽毁--”
山嵋恶心,“叔,直接说怎么打!”
“看在他老婆女儿伺候过我的份上,寇爷先让他三招,不用家伙--”冦荡折腿出掌成钩,大喝一声,“寇氏碎心爪!”
冦荡下腿扫踢,右手抓心,左手掐喉,“我上面掏心,
山嵋低头动笔,冦荡往后吹嘘,山嵋说:“慢点儿,没看清!”
长林忍不住火气,“师妹,你认真给他写?这强盗说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分明是他自己!”
山嵋问:“叔,这招‘碎心爪’真有用?”
冦荡得意:“小子,你过来挨招!”
刍狗说:“寇公子,长林要跟我种地。”
冦荡一抖,转头看她,凌乱毛发下的大嘴扯动,微微吃惊。
刍狗握住压抑怒火的长林,小心翼翼的看他。
她斟酌着,谨慎的说:“寇公子,你要多的灵植,这里多一个人,就能多种。”
她说:“寇公子,长林……”
冦荡朝她笑了,“你要不是个凡人,跟老子睡几觉,老子倒能放你出去走走。”
刍狗面色发白,长林青筋鼓起:“老畜牲!跟你拼了!”
山嵋说:“凡人怎么了?”
刍狗叹气:“修士看凡人,如同凡人看猴子。”
京都世家的大小姐,是个猴子。
冦荡搜刮走药植,山嵋每天写写画画,纸上是一堆小人,她拉住长林一起看,两个年轻人对着画纸的嘀嘀咕咕,很是认真。
刍狗看他们做什么,丫头和师哥一齐把画捂住,不肯让她知晓,说是秘密。
他们日夜比比划划,围着那几页纸抬胳膊蹬腿,还拉上了大黄和狸花女。
刍狗一靠近,他们就散开,把画了小人的手藏在身后。
她知道两个孩子被蹩坏蹩委屈了。不像她自己在药山做事的时候习惯了在一块地方种地,专门为修士提供灵产。她也就由这两个孩子去做自己的事打发时间。
下一次冦荡来时,搂着一个身上只有香花蝴蝶遮掩的女修,女修的香味浓得好似有毒,美艳妖娆,两人都醉醺醺,不过那个女修应该是装醉,一落进困住师徒的刀阵,女修就盯住刍狗地里开放的灵花。
长林灵气尚低,定力不够,鼻血横流,被女修摄去了心魂,痴呆看住裸露肌肤的艳女。
山嵋急得拿水泼他,把长林拽进屋里关,大黄对花香女修不住打喷嚏,狸花猫在屋顶不快的对刺激气味甩尾巴。
两个修士亲嘴咂舌,动手动脚淫靡亵乱,刍狗正在给新芽浇水,不由得尴尬难堪,背过身,把自己埋在长高的灵植里。
冦荡掐住女修下巴,哈哈笑。
“荡妇!叫寇哥一声‘公子’来听听?”
女修啐道,“寇疯狗!就你干的那些勾当,还配玩仙门里的把戏?叫你‘刀下穷鬼’差不多!”
冦荡哼笑,“你在仙门老头面前不装成什么‘淑女小姐’?雷鸣堡的雷堂主被你勾缠了半年,有没有好处跟哥哥分一分?”
女修咯咯笑,“那个雷堂主丧妻后寡得久了,我当堂主夫人倒有几分希望,怎么?等我嫁进去了,你来当陪嫁男宠服侍我?”
“放你娘的狗屁!”
冦荡大力箍紧,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女修佯痛尖呼一声,遮掩身体的花瓣掉了几朵,她娇叫的高音在空中拐了几个弯,大黄被吓得扑地呆傻,刍狗听得头皮发麻。
冦荡笑指灵药地:“这不哥哥我有好处,也给你些甜头分。雷鸣堡不大不小是个仙门,你进了雷鸣堡,给哥哥也分些好处!”
女修笑:“死饿鬼,现在还想进仙门当名门弟子?杀人放火夺宝抢灵石都快成邪修了,还不死心!我在外面可听到有你三个通缉令放出来了。”
冦荡言语恶毒的大骂一阵下追杀令的人,对她说:“这里的灵药你抓一把,好好陪老子耍耍。”
刍狗慌张从药植地里站起来。
女修哂笑:“寇哥,你有个相好的了?”
“呸,老子看得上凡人?”冦荡唾弃的赶刍狗滚,“他们就是给老子种地的奴隶。”
女修喜滋滋的去采灵药灵果,一声声‘寇哥’叫得香软酥烂,她满抓练功所需药草,欢喜的跟冦荡亲个嘴,冦荡却狠抓住她满当的两手,拧着眉头把高级的灵草全部捋下挑回去,换成一般品相的,最后只剩下了手心半把。
刍狗在远处好奇的看他们。
“贼挨刀的王八蛋,舍不得你就别给!”女修怒道,“我找雷堂主那老头子要,不过是迟些到手!”
冦荡抱住她啃,把那半把中下等灵植塞进女修胸口,要找个好地方寻欢作乐去,女修骂骂咧咧。
冦荡把毛呼呼的胡子嘴巴从女修丰满地胸上抬起来,大声说:“丫头?老子的书写完没?”
女修大骂:“你个阴沟里的恶王八还写书!在外面结了仇,明日不知怎么死!”
大汉放开她去踹门,“瞧不起老子怎么的?敢一页纸不给我见着,剁了你的娃娃手!”
门打开了,山嵋怒气腾腾拍了一张纸在冦荡脑门,刀修一愣,在纸上看到三个字书名:荡寇志。
少女扶着被媚术魇住的昏茫师哥,气呼呼,“看到一页纸了?带着女人走你的。”
“给老子取的书名,怎么不问老子?”
山嵋冷冷,“叔,我怕你看不懂!”
寇荡对着‘荡寇志’三个字疑惑:“这‘荡寇’,不是扫荡姓口的我?这书名是骂我?”
丫头绷住脸神色如常,“叔你说的全世界都归入你手心手背了,你的名字就该是全部的话本名,而且多好记。”
在‘荡寇志’沫的冦荡脑袋。
这个讽刺谩骂就无法遮掩了。刍狗慌了,“这是丫头以前别的画,只是拿它来写字!”
冦荡看到鸡头上自己的脸,却咧嘴笑了,把那张纸塞进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