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士气呼呼:“伊师兄如今神智正常,是懂道理的,姬掌门有的是大事派给他,卫师叔别给伊师兄添麻烦才对。”
刍狗没想到小师叔和伊仙臣是这样的关系。
智士前脚走了,小师叔笑眯眯转向刍狗,正欲和她谈天亲近,空中飞来一只白鹤。
白鹤张嘴传来多宝道人的声音:“小蟾蜍啊,昨天刚挖出来五坛八百年的千年醉,老客户有优惠,要不要啊?”
小师叔喜上眉梢,打开手里灵石袋。
“好好好!慈师给小妹留一份,我要三大坛!”
白鹤嘴里的多宝道人呵呵笑。
刍狗朝她抬起手,又放下了。
道门白鹤叼着还没捂热的灵石袋满意离去。
小师叔一点儿不慌没地方住,笑眯眯的拉刍狗坐下说话,讲伊仙臣小时候怎么样,说他被明夫人送来时活泼开朗,无忧无虑。
那是刍狗享受不到的童年和青春,伊仙臣在东摩出生,但是洪炉大冶为了他夺走东摩的母神,东摩失去元气,接着被殷逊带人毁灭。
刍狗心里冷笑,他还记得小时候在东摩的事?
这时百草园外来了一群女修,为首的白衣女子说:“刍狗姐妹,为何来洪炉大冶不和我相见?”
她看到了崔心夷,上官容衣黑着脸瞪住她,神情烦躁。
刍狗感到一阵冷毒,捂住灵藕手臂。
崔心夷微笑不变,眼中并无笑意。
小师叔看看她,又看看刍狗。
崔心夷问候道:“卫师叔,每次来百草园所见风光皆不一样。”
其他女修张望议论:“这回有吃人的妖花吗?”
“好像那回是一株灵植吞了卫师叔的药粉变异......”
小师叔皱眉:“吃不着我就行!小崔,你可别找刍狗麻烦!“
崔心夷看住刍狗:“怎么会找麻烦?只是奇怪当年夫君有意她不接受,今日突然回来,不知道在外面经历过什么?“
小师叔瞧一眼刍狗,大声说:”那是小伊儿没跟你说!不过他很久没跟你说话,你早习惯了,是不是?”
崔心夷眯起眼睛,看向护住刍狗的小师叔。
容衣硬声质问:”你不是离家改姓名,去当东摩女人了?怎么又到洪炉大冶来?要不要脸!“
众人吃了一惊,小师叔怔住。
刍狗眼皮一动。
她们不知道东摩族被灭了?
难道洪炉大冶内外都不知道这件事?
是殷逊隐瞒洪炉大冶,对东摩出手?
崔心夷轻叹,“小师妹,血缘天性割舍不断,她既然来洪炉大冶找我们,还是叫她一声姐姐吧。我们聚在一起就是有缘,日后互相照拂。”
其他女修看住她们姐妹。
容衣憎恼退后,“我、我照拂?她是私奔来的妾!你丈夫刚好了,她就来沾光,二师兄走火入魔的时候她在哪里?谁不生气?”
崔心夷平淡的说:“二师兄愿意就好。”
刍狗胸膛起伏。
这两个杀人害命的狠毒凶手!
崔心夷微笑伸手。
“刍狗,你我以姐妹相称和睦相处,让夫君安心,自然大家也省心。”
她双眼看向刍狗的手。
刍狗收拢双手,小师叔挡住她:“我要她来百草园做事,没空跟你们去!”
“卫师叔一向是夫君的好干妈,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崔心夷笑了笑,“刍狗是凡人女子,比我更易与夫君绵延子嗣,师叔知道的?”
小师叔瞳孔一缩。
刍狗心生厌恶。
与害她灭族之人生孩子?
不可能。
听到’子嗣‘两字,容衣说不出的烦躁,正要指责,看到她从储物戒拿出一根散发白汽的长针。
容衣退后尖叫:“你要干什么!”
这是赢孤留给她的冰魄寒针,从医修身上搜到,可以阻滞堵住身体脏器。
刍狗把冰魄寒针插进肚腹。
女修惊呼,容衣面色苍白,崔心夷微微一笑。
没有血流出来,冰魄寒针直接留在她体内。
刍狗脸色发青的往后倒,头上流出一层冰冷汗水。
小师叔急抱住刍狗,“你!你......”
女修后跑出一个女孩,抱住她大哭:“族长!”
刍狗一惊,看到穿着仙门女子服饰的小姨妈妘婠。
只有她和刍狗是在东摩里皮肤晒得偏黑的女人,在仙门女修之中算是显眼。
容衣震惊。
“什么族长?她一个凡人啊!”
崔心夷似笑非笑,“姐妹如今是东摩族长?”
刍狗抱住妘婠,看见她就哭了,抓住妘婠衣袖。
妘婠流泪:“母亲不好!她很想你,很想东摩!”
刍狗暗中咬牙,只要能见到妘娥他们,就能把他们放进心里的东摩藏起来!
容衣不满,“这个东摩小孩不是哑巴吗?又会说话,什么意思呢?”
其他女修说:“容衣,没说她是哑巴呀,小孩子就是从异族来仙门不习惯,想家了......”
刍狗想,真的没人知道东摩灭族了!
“东摩族的族长又来做洪炉大冶的妾?”崔心夷说,“这样似乎礼数不周,刍狗姐妹,夫君可知晓此事?”
小师叔走进百草屋,抡起把扫把出来。
“别在老娘地盘争风吃醋、挑唆伤人!下回种食人花真吃了你们!都滚出去!”
其他女修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师叔扫把扫出狂风,崔心夷淡笑一声“师叔误会”离去,容衣看见刍狗就气愤得暴躁。妘婠不肯走,抱住腹中冷痛的刍狗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