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静香畏畏缩缩,六七月天的大太阳,她站在太阳下浑身打冷颤。
怕被抽,但更多的是心寒。
蕴清和觉得妻子疯了,先是为了一个草帽对女儿大打出手,后又说出这种失心疯的话。
“我看你真是疯了,真是疯了!”蕴清和脱口而出。
面对刘氏射过来的眼刀子还有孟归舟的凝视,他默默将蕴静香这个不孝女扯过来护在身后,嘴里喃喃道,“你莫要再犯浑了,快去你祖母那躲着。”
泪都要哭干的蕴静香听到父亲的话,大脑空了一瞬,随后泪如泉涌,肩膀止不住的耸动,她死死瘪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埋头跑向树下的蕴老夫人。
蕴老夫人叹了口气,对这个二孙女,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刘氏的错。
陪着祖母的蕴宛芍看着眼泪鼻涕糊一脸,抽泣还吹鼻涕泡泡的蕴静香,解气一般“噗嗤”的笑出了声。
她从路边的灌木林摘了两片大树叶子,有些嫌弃的扔给蕴静香。
“丢人现眼的,快把你那大鼻涕给擦了吧。”
蕴静香抽泣着接过,这一次她没有回嘴,也没有嫌弃这嫌弃那,只是安安分分的捡过两片大树叶慢慢擦拭起脸。
手肘抬起的那一瞬,蕴静香疼的丝丝吐气,蕴宛芍和蕴老夫人顺着她的看过去都倒吸了口凉气。
“她真是疯了,怎么狠的下心啊!”蕴老夫人撇过脸止不住的骂,就连蕴茹珠都觉得诧异,一个为娘的竟然下的了这么重的手。
蕴静香的手肘上挨了一下,连着小臂肿了还青紫一片,她的手心里还有摔倒时嵌进去的碎石,手掌一弯钻心的疼。
孟归舟没有拦跑走的蕴静香,刘氏急的吱哇乱叫,“你去拦着她呀!抽死那个贱蹄子让我省心些!”
见孟归舟不动,刘氏转身就要自己去追,被走过来的蕴清和一把撂倒压在地上。
蕴澄兮红着脸跑过来,见往日相见如宾的爹娘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扭打,扑上去就要将人拉开。
孟归舟冷眼看着,他就想不明白这蕴静香到底做了什么事,搞得一家人如此大动干戈。
他叫来个官差问清楚发生的事,随后目光鄙夷的看着刘氏,“打够了吗?若是精力这么充沛,那今日咱们就早些启程,多走几十里路!”
有了孟归舟的震慑加持,蕴澄兮红着眼分开爹娘,他有些幽怨的看了眼树下的蕴青兮和蕴静香。
大姐被他娘骂过,不来还好说。这两人又是为何?大哥冷漠旁观,惹事的小妹除了躲着就是躲着。
刘氏是希望儿子和丈夫替她出头的,没想到这一个两个的都防着她,护着那个孽女,“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摊上这么个女儿!”
“蕴静香,你个死蹄子,早知道当初把你生下来就该直接扔水井里溺死!”
“你说什么混话呢?!”蕴清和喘着粗气斥骂刘氏,他想不通以前那个温婉贤淑的妻子去哪了,“为了个烂草帽至于吗?就没见过哪个当娘的疯成你这样!”
“什么烂草帽!那是我儿的,我给我儿编的!”刘氏一听烂草帽这个词,顿时暴跳如雷,“那是我给澄兮编的草帽,她就不应该来碰!还将草帽撕碎!”
“什么不应该?女儿要就给她,澄兮一个男子要什么草帽!”蕴清和还试图讲道理。
“我儿怎么要不得?你眼瞎了看不到日头这么大,我儿都没草帽戴,她一个姑娘凭什么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