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艳阳高照,蝉鸣阵阵,叫的聒噪又难听。
阮梨初静伫在溪桃院门外右侧的树荫之下,像是被某种巫蛊之术控制了一般,动弹不得。
只有一墙之隔,里面的声音她听的很真切。除却将军府的人,就只有宣王一个外人。
或许,宣王也并不是外人,而是算半个将军府的人。
不然也不会一直默默隐藏在哪个角落里,一听到他们不欢而散的声音就立刻现身。
院内。
阮桃柳眉如黛,美眸含泪,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模样,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宸哥哥,让你久等了。”
陆宸盯着阮桃含泪的模样怔了怔,半晌后才道:“无妨。对了,你找我所为何事?”
“我......”阮桃瞥了阮玉棠一眼,收回视线后对宣王道,“宸哥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让祖母清净清净,她刚才被吵的头痛都犯了。”
阮玉棠朝门外望了一眼,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来了一句,“祖母头痛之症不是早就好了么?”
“并没有好利索,只要情绪一激动,还是会犯毛病的。”
阮玉棠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思量了片刻,向门口处走去,走之前对宣王道:“我在雅竹轩等你。”
这将军府宣王常来,和阮玉棠又情同兄弟,因此在没有丫鬟仆人的时候,通常他们说话都比较随意,没有那么多规矩和束缚。
宣王颔首后眼神看向阮桃,满是询问,好似在问,他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我的芳菲居吧。”
阮桃的芳菲居就在这溪桃院旁边,走几步就到了。
宣王正要点头,忽听门口处传来阮玉棠的声音,“初初站在这里是在等二哥?”
想象中的声音并没有出现,而后阮玉棠又道:“那咱们一起走吧,你的院子就在雅竹轩附近,二哥陪你去看看。”
依旧没有回应的声音,但一起离开的脚步声表明了某个小姑娘刚才确实是在那里。
莫名的,宣王有些恍惚,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小姑娘质问他时的那张小脸。
那双眼睛不知怎的,印象深刻。
阮桃并未注意到宣王的异样,习惯性的就去拉他的衣袖,“宸哥哥,咱们走吧。”
面对对方的动作,陆宸有些头疼。他和阮桃说过很多次了,男女授受不亲,切莫总是如此不拘小节。
可阮桃就是不听。不仅不听,反而每次他这么说她的时候,她就委屈巴巴地要掉眼泪。
陆宸尝试着把衣袖从对方手中拽出来,奈何对方越拽越紧,十足一副不想松手的架势。
他沉着脸道:“阮桃,你已经及笄了,你已经是大姑娘了!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再像小时候一样了,要注意影响!”
“我不管,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宸哥哥,别人怎么看我才不管呢!”阮桃带着哭腔说,拉着衣袖的手并没有松开。
陆宸轻咳了一声,转头避开阮桃那炽热的眼神,稳住声线低声道,“即使是亲兄妹也是要注意的,何况咱们并不是!我是为了你的名声好!”
他边说边抽回了自己的袖子,袖子终于解放出来后,陆宸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心口不那么堵了。
为防止阮桃再卷土重来,他先一步迈开了腿,“有什么事咱们边走边说吧,去你的院子于你的名声不好!”
“陆宸!你一口一个名声一口一个为我好,你在乎的到底是我的名声还是你的名声?”
阮桃说话的时候眼眶湿润,眼尾嫣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似的。
陆宸又开始头疼了,每次阮桃一这样,他就有些不知所措。因此只怔愣着,眼神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