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商人养父走南闯北的那些年里,陆谨曾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就包括擅长表演口技的人。
他们能用口、齿、唇、舌、喉、鼻等发声器官模仿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如飞禽猛兽,风雨雷电等等。
他曾见识过的那些口技人中是以擅长模仿动物的声音居多的,像阮梨初这样的比较少,且他遇到的那些口技人一般都是男子。
所以小姑娘会这个本事,陆谨虽意外但也并不完全。
而且小姑娘的这一举动倒是提醒了他,应该多重视一下民间,多重视一下这些富有特色的技艺。
并不是高门大户会琴棋书画的女子才能叫作才女,在陆谨眼里,像阮梨初这样会一技之长的人也是富有才华之人。
这与对方是不是阮梨初无关,打小陆谨就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像阮桃那样的所谓第一才女,在陆谨心里也确实是半点都比不上他的小阿梨。
这,倒是与对方是阮梨初有关。
因为是阮梨初,所以别人不如她,换作张梨初赵黎初于梨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心里有了打算之后,陆谨再看向阮梨初的目光就变了,变得惜才,变得赞许,变得......奇怪。
没错,阮梨初是真的觉得野男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就很像是当初她在录音室第一次试音时,甲方爸爸露出的那种眼神。
说句不合时宜的话,若是这个时候野男人从怀里掏出银票邀请她表演,她可能都不觉得意外。
......
没有纸笔就没法交流,想问的关于野男人这个人格是否带有白日记忆这件事也没法问。
因此在雅间里转了好几圈之后,阮梨初最后茫然地坐了下来,盯着桌子上的盆栽发呆。
屋内有四把椅子,小姑娘没有选择坐在他对面,而是挨着他而坐,陆谨对此很是满意。
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错过了太多,眼下他不想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小姑娘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搭在桌子上,手指轻轻的点着桌子,一下一下,眼神有些空洞。
陆谨猜小家伙这是觉得无聊了,不过细想一下也是,不能说话不能交流就这么静坐着,换谁可能都会觉得无趣。
从前在小院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几乎每天都要发几次呆,而且还经常自言自语说“不能玩手机的日子,她要疯”。
虽然这个手机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他猜应该是和话本子差不多性质。
思及此,陆谨捏了捏阮梨初的小手,待小姑娘看向他的时候,他冲门外看了看。
阮梨初眨了眨眼,大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不乐意:“我不想听说书。”说罢似是意识到他听不到,赶忙使劲儿摇了摇头。
陆谨装作并未听到她说什么,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牵着她的小手就往外走。
阮梨初一急,便说道:“我不要听说书,要听你自己听。”
在阮梨初看不到的地方,陆谨嘴角勾起,但脚下的动作未停。
直到被他拉到了隔壁雅间,阮梨初才意识到了他的目的:偷、听!
她能听到现实的声音,所以早就默认野男人也是可以听到的,毕竟他们一直都是同步的。
但他竟然拉着她偷听别人说话?堂堂一个温润如玉的王爷,竟然还有这个变态的癖好?
不过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格是野男人,阮梨初瞬间就不觉得意外了。
他若是知礼守礼的人,也就不会在梦里对她这般那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