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你要杀我?”
陆谨没有回答她的话,他面无表情地把剑拔了出来,而后狠狠地甩了一下剑,仿佛那是什么恶心人的污秽之物,玷污了他的剑。
血液顺着光滑的剑身被甩飞到地上,画出一个诡异的弧。而残留在剑上的血液则顺着剑尖一滴一滴滴落到地毯上。
昭阳长公主素日最爱的两种颜色便是红色和白色,这会儿她身上穿着的衣裳以及地上铺着的地毯皆是白到发光。
只不过无论是衣裳还是地毯,它们的命运都是一样的,被殷红的鲜血染红后,看起来又刺眼又醒目。
肩膀伤口处血肉狰狞,汩汩往外流血,雪白的衣袖被血色浸染的也即将失去它原本的颜色。
昭阳长公主就这样站在这里,左手无力地向下吊着,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饶是如此,也没听她哼一声,眸光始终紧锁着她面前的这个人。
“陆谨,你要杀我?”她又问了一遍,与方才的那一句不差分毫。
陆谨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看都不看她,只是盯着手中的剑端详。
看到上面残留的东西后,他嫌恶地再次重重甩了一甩,似乎是怕甩的不彻底,他直接蹲下身把剑放在那雪白的地毯上蹭了蹭。
昭阳亲眼看到那把剑在她心爱的地毯上作祟,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睛一亮,充满希冀的看向对面的人。
“阿谨,你虽然伤了我,但你却没有使用你最爱的那杆红缨枪,而是用的剑,是不是说明你其实并不想对我动手?”
她的眼神透出的明丽光芒几乎掩盖了她脸上的惨白,那望眼欲穿的模样,很明显十分期待对方的回应。
陆谨起身,表情淡漠,回给昭阳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你有病。”
昭阳被噎了一口,脸上青白互变,但仍旧执着地问道,“是不是说明你其实并不想对我动手!”
与方才一样,又是重复了一遍同样的问题,只不过区别是这次语气是明显的肯定。
女子说话的时候,黑眸目若朗星,陆谨瞧着却像是泥沼深潭。
他肃着一张脸,目光幽冷地看着她,“只是不想弄脏我的红缨枪罢了,你的血......太脏。”
昭阳眼有阴鸷,盯了他一会儿,忽地灿灿笑起来,眉宇间的郁色一扫而空,“阿谨,你狡辩也没有用!你明明就没有真的想伤我。”
陆谨一动不动,眼睛轻眯了一下,“哦?”
仅一个字就漫出了令人胆寒的诡异与压迫,可昭阳却好似没听出来,她甚至还笑逐颜开。
“毕竟,红缨枪可比这把破剑要凶狠的多了。”
陆谨闻言冷笑了一声,眼神淡淡地扫了昭阳一眼,带着几分讽刺之意,“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作多情。”
他的眼中,满是嘲讽和不屑,昭阳瞧着他,心底深处涌上来一股无法言语的酸涩和痛苦。
下一秒,就见男人沉着脸,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惜,你错了。”
他举起剑,准确无误的再次刺向了她的肩膀,与刚才是同一个位置,然后缓缓的说道:“我没有想伤你?那这样是想,还是不想?”
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但眸中的狠戾之色却是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