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正在皇后宫里,陪皇后用膳,这是她每日必来的。
得知元帝突然叫她过去,心底疑惑,却是脚下的步子未减。
“海总管,不知父皇这个时候叫本宫过去,所为何事啊?”
长公主摘了手上的一个玉镯,塞到海全的手里。
这中事,海全都习惯了,把镯子如常收下,笑着回话:“这个奴才也不知道,等长公主您到了,自然就明白了,不是坏事。”
他虽然不知道元帝为什么突然让他把长公主叫过去,但是他伺候元帝也是有些时日了,他还是能摸出几分元帝的心情。
长公主闻言,笑了笑。
一行人很快到了养心殿,海全把长公主领了进去,就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坐在软榻上独自一人对弈的元帝,长公主上前规矩的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了。”
“颜宁来了,快坐。”
元帝抬头朝长公主微微一笑,“这棋,父皇一个人下,着实无趣了些,朕记得颜宁你的棋艺甚好,所以把你叫过来,陪朕下下棋。”
长公主的棋艺确实出众,得过沈相的夸赞,只是那到是成年旧事了,这些年她也不下棋,早就荒废了棋艺。
她听元帝这么夸她
。一时不知该如何,做答,只好硬着头皮上。
元帝的棋艺很好,可是长公主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与她对弈,竟然步步紧逼,不过片刻,她的白子便已经被他杀了一个片甲不留。
看了眼那盘黑子大获全胜的残局,元帝沉凝的脸色缓和了些,“颜宁的棋艺有些退步了。”
长公主对她的这个父皇,说不上亲近,甚至有些惧怕,刚刚下棋时见他的脸色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会子见他面色稍缓,暗暗的轻舒了一口气,端正了身子回话,“儿臣回去定当重新好好练习。”
“不说这个了。”元帝一粒一粒的将棋盘的黑子给拾回棋盅,“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朕之前倒是一直忙着国事,没顾得上你的婚事。颜宁有看上的哪家公,与父皇说说,父皇给你赐婚,让他做你的驸马。”
长公主眸色一愣,脑海里一下浮现的是那个男人冷酷的面容,白皙的脸颊悄悄爬上了红晕,“儿臣还想再陪对父皇母后几年。”
元帝看着她布满红晕的脸颊和那略带羞涩的眼神,拾棋子的动作微动,微笑着说:“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打算一辈赖在这宫里。”
“父皇,儿臣确有心怡之人,只是儿臣还未与他表明心意,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儿臣,儿臣想等问清楚了再说。”长公主低声道。
“你是朕的长公主,身份尊贵,谁还能拒绝呢?不过你既然这样想,父皇也不勉强你。”
棋盘上的黑子已经没了大半,元帝没有再拾,就让它们留在那上面。“你不想选驸马,那你二弟也该娶亲了。”
悠悠的一句,让长公主再次提起了心。
二皇子是嫡子,这娶妻的是非同小可,身份与家世是最重要的。
若是娶了一位家世身份好的贵女,那就是等于为夺嫡添了一份强有力的助力。
长公主心底千肠百转,小心的试探开口问询,“……那不知父皇看上了那家的小姐?”
“朕是觉得你外祖家的那个周若婵姑娘不错,你们又是表亲,关系也比一般人亲厚,若是让煜宁娶了她,也算是亲上加亲。”
周若婵这个名字,长公主知道,上回在宫宴上出了风头,只是到底不是嫡出,只是个庶长女,身份上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