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素语着一身月色步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福身向沈念汐行礼后,才喘着粗气说道:“小姐,奴婢找到了。昨夜给林氏守夜的侍女叫春喜,眼下,人已经从乡下给带回来了,打了二十板子,明日就要发卖了出去。”
她说完,大喘了口气,素鸢见状,立刻给她倒了杯水。
素语一杯水下肚,发干的喉咙舒缓了许多。
“小姐,那春喜现在被关在柴房里呢,您现在要去瞧吗?”
“当然,素鸢陪我去,你留下,好好歇着。”沈念汐急忙从软榻上下来,带着素鸢就直奔柴房。
因为春喜被打了板子,动弹不得,是以,门口只有一个婆子看守着。
婆子见了沈念汐,请了安,沈念汐便让她打开门。
春喜被打了二十大板,虽说那些打板子的人手下留了情,不是太重,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到底是受不住的。
她趴在铺着些杂草的地上,臀上的伤疼的她面色发白,发丝凌乱,汗水肆虐,闭着眼轻哼着气。
侧耳听见门开的声音,月色顺着那打开的门倾泄进来,照亮了漆黑的屋子,让她看清了来人。
“二……二小姐。”
一声二小姐,说的是有气无力。
沈念汐让素鸢将屋里的烛台点上,更亮堂些了。
她让素鸢拿着烛台,走到春喜的身前蹲下,鼻尖瞬间闯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借着月色与烛光,她清楚的看见春喜的臀部处晕着一大片暗红,将原来粉红的衣裙给染成了暗红色。
“春喜,待会儿,我让人拿点药来,给你敷上,让它好的快点,这天热,免得发脓。”沈念汐神色温柔的安慰着她,那片血色渐渐在她眼底深处没去。
春喜是个明事理的人,今天这顿板子,她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朝沈念汐无力的扯唇笑了笑:“多谢二小姐,其实这板子,夫人还是让他们手下留情了,不然,奴婢早就没命了,对夫人的大恩,奴婢会记着的。”
沈念汐看着她满头的大汗,掏出自己的绣帕,温柔小心的替她擦去那些汗水,“这个,也是我和母亲对不住你,不过,明日的发卖,我会想办法,让你去个好人家,不会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也不用怕。”
春喜见沈念汐如此为她着想,鼻尖发酸,“二小姐,这也不能怪您和夫人,是奴婢自己睡的沉了,才让林姨娘出了事,让她找到机会回府,您和夫人已
经对奴婢够好的了。”
沈念汐神色顿了一下,然后将声音压低了些道:“春喜,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一下,昨夜你真的是自己睡沉了?”
春喜蹙眉凝眸,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好像是的,奴婢服侍林姨娘睡下后,在脚榻上刚躺着没多久,就睡了过去,睡的特别沉,林姨娘出事的时候,奴婢都没有听见她的痛呼声,还是其他进来后,把奴婢叫醒的。”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说来也奇怪,奴婢向来瞌睡浅,从没有这么睡的快,睡的沉过。”
沈念汐听了她此话,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那你在睡之前,吃过什么东西,闻过什么奇怪的香味没有?”
她看过几本医书,书上曾提到过,有些东西混在食物里,或是闻了,会让人陷入深度睡眠,这其实和昏迷也差不多。
若是没有外界的很大动静,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