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汐与慕君染聊完之后,便带着扶雪离开了。
慕君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把符善与丘将都叫进来,告诉了他们沈念汐的计策,让他们去与陈松说,安排一下。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慕君染才回到的属于自己休息的屋子,关上门,整张脸瞬间被三尺寒冰给完全覆盖。
他冷沉着一张脸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
屋里沉静没有任何声响,一直被他竭力压抑着的体内的暴虐,此刻完全无法控制的再次上涌,死抓着桌沿的手分外用力,青筋突起,大力的似乎要将桌沿给扣下来一块。
他沉黑如深渊的眸子此刻也微微泛着丝丝的红芒,带着残忍疯狂和冰冷理智,两种相互矛盾的情绪在他眼底交织,纠缠,难舍难分。
身体里每一处的骨骼内脏都想是被人用布满荆棘利刺的绳子给慢慢用力勒紧,那些锋利的利刺缓缓的扎进他的血肉每一处缝隙,密密麻麻的疼痛折磨着他的大脑,折磨着他的理智,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轮廓慢慢滚落,大滴大滴的砸在玄色的衣襟前,留下微不可见的痕迹。
这样的疼痛,慕君染已经无比熟悉了,麻木与疼痛
交织,让他痛苦万分,也让他的心更为冰冷。
他的身上并没有药,无法遏制,只能靠忍!
他呼吸越来越来重,脸部轮廓绷得极紧。
忽然,他听见屋外门口处传来一阵的敲门声。
“王爷!您在里面吗?”
无比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慕君染紧绷的身体瞬间绷的更紧了些,他青筋暴起的宽大手掌用死死的捏着桌沿,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微微张开了有些发白的薄唇,“何事?”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充满了无比沙哑干涩,慕君染显然也因为他自己的声音,而微微怔住。
门外的沈念汐也明显的听到了他声音的不对劲,眉头一皱,有些担忧的扬声向里面问道:“王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叫大夫吗?”
“不用。”慕君染身体绷的越发的紧,“我没事,只是困了,你先走吧,有事待会儿再说吧。”
沈念汐听着他声音的不对劲,想起他的身体状况,心中更为担忧,不敢在多待,留走了。
慕君染凝神听到外面远去的脚步声,他紧提着的心微微松了口气,继续与身体上痛苦的恶魔做斗争。
沈念汐离开了慕君染的屋子,拉着扶雪
就出了陈府,直奔医馆。
如今城中有灾情,天气又热,街道上,各铺子门前,都是没有什么人。
医馆也只是开了半门,沈念汐进去,就见偌大的药堂里只有一个抓药的小童坐在那里,无精打彩的。
沈念汐走上前去,压低声音有些粗声道:“劳问大夫在吗?”
坐在那里无聊拨弄算盘的小童听见她问,抬头一看,就被她脸上那一圈的大胡子给吓的一激灵,“有有有,您稍等啊。”
说罢,就拔起腿快速的冲到后面院子里喊,在前堂的沈念汐都听听见了他那一嗓子,“虞大夫!虞大夫!有人找你看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