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脸色僵硬的道：“不知大小姐又何指教？”

“大小姐说，二小姐是老爷的孩子，是正二八经的小姐主子，不是什么人都能责骂处罚的，柳姨娘您虽然是二小姐的生母，但是身份比二小姐还是低了些。上下尊卑，想必柳姨娘您该明白的，”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

柳氏只是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沈念汐这番话里蕴含的其他意思了，怕是她对沈清宁做的一些事，被她知道了。

她做的隐蔽，沈念汐与沈清宁又许久未见，怎么可能知道，那只能是沈清宁那个死丫头告状了！

她眼底的怒意又涌上来，狠不得掐死她，却死咬着牙关，生忍了下来。

“多谢大小姐教诲，妾身知道了。”每一个字好像硬生生的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素鸢察言观色那是极好的，柳氏那副模样根本就没有掩饰好，她心底留了一个心眼，等回去了，得与大小姐好好说说。

眼下，她也不宜多留，再三警告了柳氏之后，才离开。

素鸢一走，屋里的空气就瞬间如被寒冰给冻结住了，压抑冰凉的让人不敢喘气。

柳氏眸色阴沉，压抑着怒火此时尽数显现出来，瞧着站在那里如木桩子似的沈清宁，目光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一声怒喝，沉雪与映月身子都颤了颤，怀着对沈清宁的担忧，退了出去，把门带上，不敢离开，就守在外面。

她们并非不是不想留下为沈清宁求情，只是，她们求的越厉害，那柳氏处罚沈清宁就越狠！

门被关上，屋里一下子就显得暗了几分。

沈清宁只是抿唇站了一会儿，就十分熟稔的跪了下去，背挺

的笔直。

柳氏看着她那副模样，心底的气并没有丝毫的消减，只是越看她那张脸，怒火就越盛！

她直接上前，扬起了手，狠狠落下，就在手掌在距离她脸上不过一指距离的地方突然猛然停下。

沈清宁感受到了那巴掌的疾风，没有畏惧，亦没有躲闪，她安静又乖巧的等待那巴掌落下的声音，却感觉到那股疾风突然停住了。

下一刻，她便感觉到柳氏抬手温柔的抚上了她的脸，语气温柔的有些诡异：“你去找他做什么？他都抛弃你了！不要你了！你还想着去找他！你怎么就这么放贱呢？”

“死了，他们都死了！都是因为你才死的！你是罪人，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屋里安静地只有她一个人的言语，沈清宁听着这些，内心毫无波动，她心底知道，这些话，说的不是她，而是柳氏。

“他又来了！他又来了！”柳氏温柔的语气骤然急转直下，带着恐惧与恨意，“他还不能放过我？他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不能去见他！你不能去见他！知道吗？！”

她双手用力的捧着沈清宁的脸，神色癫狂，指甲隐隐掐进了她脸颊的软肉里，刺破了细嫩的肌肤，鲜艳的红色血珠从肌肤底下渗了出来，让她纯净的面容染上了丝丝艳色。

沈清宁就一尊没有什么感情知觉的人偶，任由柳氏怎么对她，她面上依旧没有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