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汐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将盒子快速的合上,“父亲,他们莫不是想让您在和亲一事上,为他们多说几句?”
沈琅摇了摇头,“差不多,不过为父听那位贺大人的意思,他们好像看上了汐儿你作为和亲的对象。”
说起这个,他眸色就变冷了,“他们想让汐儿你和亲过去,还说什么为父只做一个丞相,委实屈才,该是配的上国丈之尊!”
最后那几个字,被他咬的极重,神色带着鄙夷的冷意。
沈念汐也被这个消息给震的怔愣了片刻。
她怎么会想到辽苍使臣前来和亲,所求之人竟然是她!
不对,她一个臣女,如何又比得上一国公主尊贵?
她面色晦涩不明,眸子看向沈琅,问道:“他们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
沈琅见她不解,便与她分析道:
“皇上是不会让公主和亲过去的,他们必然是猜到了皇上的意思,公主不成,那还可以在宗室贵女中挑娶一个,但是如今我朝中的宗室,皆是个空架子,除却那层宗室贵亲的身份,没有半点实权。可汐儿你就不同了,他们不仅仅是求娶你,也是要将为父拉过去的意思。”
“辽苍国势复杂,几大世家争斗不休,架空了帝王,这换成是哪个皇帝都无法忍受的,更别说辽苍如今的那位皇帝也不个任人摆布的,他要想夺回大权,就得有足够的能臣,忠诚与他的人,为父别的不说,这才能还是高的。他们到时候若真的要向皇上求娶你,那机会可比求娶公主简单多了。”
沈琅眸色深沉,说的意味深长:“皇上,总不会为了一个下臣之女,与一国关系弄僵的。”
沈念汐此刻身后是真的出了一身冷汗,她想到那日她惊马的事,那位贺大人如此恰巧,想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心跳如雷,攥紧了手心,沉着冷静地开口:“女儿已有亲事,皇上总不能逼着他人退婚吧?”
“你与朝均的婚事还没有完礼定下。”一句话,又让沈念汐沉了下去。
是啊,还没有定亲。
接着,沈琅又扔下一
句惊雷:“辽苍的人,心性狠辣,为达目地不折手段,想想榕城的事。即便你有了婚事在身,可是他们要除掉一个官职低微的小官,轻而易举,哪怕皇上知道是他们所为,可没有证据,都是徒劳。汐儿你想想不久前朝均坠马的事,那场事故中,谁又不知道里面到底哪位皇子掺和了一手。”
他眸光沉沉的盯着放在桌面上的那两盒黄金,语气沉重又带着极重的狠意:“不过,汐儿你是我的女儿,他们想娶,为父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沈念汐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琅,褪去了那层温和君子的皮相,露出了他一直隐藏在那之下的狼性。
然而那股子的狠绝之中包裹着的是他身为人父,对她这个女儿独有的温柔与保护。
她心神具震,脑海里浮现出的上一世她在深宫冷殿之中,得知他无情休弃郑氏,与她断绝父女关系的绝望悲惨。
两种情感在她的胸腔内相互交缠拉扯,分不出胜负。
她心底有某种不思议的情感在蠕动,但她很快又压了下去。
这是假!
他骗你的!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的名誉!
这般想着,她的心跳似乎平复了些,但她现在不想在此地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