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藏着大招。
银钱之物,天底下谁人不爱,那盒银子若是换个人,换个心思,她保不齐还真就收了。
沈念汐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些,将盒子合上,推到郑氏的跟前:“母亲,此前父亲已经在皇宫的金銮殿上言明了,不会让女儿进皇家,且女儿也从未想过与皇家的人有什么纠缠,四皇子的心思,我早就与母亲说明白了,我对他无意,他再三如此若是被人传出去,其他人会如何说我与父亲,伪君子,假清高?”
后面几个字,她说的尾调微微上扬,细听之下,有那么几分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郑氏也想到了前不久沈琅说的那些话,神色有些微僵,“你父亲那是一时气急,才说了那样的话,当不得真。”
“母亲,就算是气话又如何,皇上可是听过了。”
郑氏见她什么话也不听,总是拿沈琅那事来堵她,从未对她生过气的她,脸色也百年难得一见的冷了下去。
“你别总是拿他的话来堵我。我问你,嫁给四皇子哪里不好了?你嫁她,你就是妥妥的皇子妃,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人人追捧,且
他待你一片真心,这不比你随便嫁给那些小官小户的人强上百倍?”她话的有些急,语气有些冲,瞧着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她语气缓了些,“汐儿,你别放倔,母亲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是我亲生的,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害你不成?”
沈念汐脸上的虚假的笑意也维持不下去了,她目光幽深而又极为平静地看着她,“母亲,之前您从不会与我说这些,也从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您只说让女儿幸福,让女儿自己喜欢,那人什么家世身份不重要,只要是个好的,便可以。卫大人也是您千挑万选才为女儿选出来的。怎么如今就突然变了。”
她顿了一下,“什么时候变的?好像是从您进了宫见了那位容妃之后,就开始改变了?您与她什么关系,我问父亲和您,您们谁也不说。母亲如今能告诉我吗?还是母亲如此撮合我与四皇子,是有苦衷,被容妃所逼迫?”
郑氏被她那双漆黑幽深平静地眸子瞧着,心底有些惶惶,好像她隐藏在暗中的一切心思都被她给看透了。
她捏紧了手中的衣袖,留长的指甲在绣花衣边上划下一条细纹,“……你不可如此胡乱揣测容妃,她是个善良的女子,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母亲不是
因为容妃才撮合你与四皇子的,只是……只是母亲见四皇子,人品贵重,不失为良人。”
沈念汐听着她为容妃解释,听着她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她,头一次心底升起了巨大的心寒。
“母亲,容妃人如何,我从来不在意。我只是告诉母亲您一句,我与四皇子,根本不可能,您就歇了心思吧。”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道:“女儿先告退了。”
郑氏见她离开,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看了眼那盒银票,“静音,你把东西送回去吧,告诉他,暂时还是不要送东西进来了。”
“是。”静音将东西收好,看了眼郑氏眉眼间的疲倦,犹豫了片刻后道:“夫人,您要补偿容汐姑娘,方法多的事,不一定非得将小姐许给四皇子,若是此事太过了,免不了会伤了母女情分。”
郑氏单手支着脑袋,语气复杂:“可是她如今的身份,你觉得她还需要那些普通之物,她心里如今最为看重的就只有四皇子,挂念着他的婚事,我也只能如此了。四皇子是她的孩子,必然不会多差,瞧他这些日子对汐儿的看重,以后二人若是成婚了,必然不会让汐儿受委屈,汐儿她以后总会明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