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楹和“叔叔”周宏最终在男孩的带领下来到了教师办公室,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女教师。
女老师头发花白,脸上皱纹遍布,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镜片底下是一双慈祥温和的眼睛,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专心致志地备着课。
“张老师,你以前的学生找你!”男孩在门口叫了一声,随后便拉着恋恋不舍的妹妹跑远了。
办公室里的张老师抬起头来,有些意外地看向了门口的两人。
她随即站了起来,热情地邀请两人入座,还给他们倒了茶,然后坐到了他们对面,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笑眯眯地打量着两人。
“小姑娘,你不是我的学生吧。”
齐楹眉毛一挑,“您怎么……”
张老师笑了笑,“我记得我的每一个学生……叶子箐本来就没多少人,每年入学的学生数量不过几十……近几年就更少了,有时才有十多个。”
齐楹语塞。
周宏瞥了齐楹一眼,从怀里拿出了证件,“我们来是想跟您了解下十五年前一个叫许诺的学生……”
这次还没等周宏将许诺的照片找出来,张老师就恍然道:“许诺啊,我记得她。”
老教师镜片下的眼眸微黯,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记得她……当时小姑娘只在叶子箐读了两年的书就转学走了,好像一家人都搬到县上去了……”
“警察同志,许诺她……”张老师不由忧心道。
“她没事,我们只是想了解她在学校的经历而已。”
点了点头,张老师叹了口气,“小姑娘刚来的时候只有五岁,比班上的同学都要小一些。她不太爱说话,总是呆呆地坐在角落里,也不和其他的小朋友玩耍,一个人就能坐一天。”
“后来有一天,小姑娘浑身湿漉漉地从厕所里出来,我才了解到她遭到了其他同学的欺负。”说到这里,张老师不由严肃了起来,“班上的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流言,说许诺的爸爸是个杀人犯,杀死了很多人,其中就有谁谁谁的亲戚。”
“许诺的家庭情况我也了解过,但家长的事情和孩子没什么关系。可惜一年级的学生不懂这些,也没什么判断力,只会一窝蜂地跟风排挤人。”
“我当时严肃处理了欺负她的同学,还时不时将她带在身边……就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心理有很严重的问题。”
说着她抬头看向了齐楹二人,“我以前是华大的学生,选修过儿童心理学之类的课程,所以能够大概看出来小姑娘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创伤,造成了类似创伤后应激障碍的问题。”
周宏眉头微蹙,“您以前是华大的高材生?怎么选择在这里任教,还一待那么多年?”
十多二十年前的大学生,可比现在的大学生有含金量,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张老师轻笑一声,“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大学的时候机缘巧合来到这里支教,后来就一直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