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你呢。”
“我不知道啊。”
花木兰道:“先拖进屋子里再说。”
“驴哥,刚才你采取安全措施了吗?”
“我他妈备着那玩意干啥,还能用垃圾桶里的塑料袋啊。”
“等会,别慌,别慌。”
“打急救电话吧。”
四驴子说完开始找手机,我急忙道:“没用了,杵脖子动脉上了。”
“那也得送医院啊。”
“送医院干啥,截肢啊,从脖子开始截啊,别他妈慌,让我想想。”
我去了四驴子的房间,床头柜上还有一把螺丝刀,上面的血手印清晰可见,我又拿起四驴子的手,上面也带血。
四驴子急忙道:“不是我,我他妈捅她干啥?我连个套都没有,我能有螺丝刀吗?”
“不是,我让你别睡觉,你是不是睡着了。”
“啊。”
我长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四驴子新婚初夜能决战到天亮呢。
妈的,怪我大意了。
此时鲍碧池已经在弥留之际,那是有出气没进气。
“狗哥,咋办呀?”
“死了就死了。”
“尸体呢?咋处理。”
“先别管了,你俩赶紧用浴巾把地面上的血迹清理一下,先清理走廊,然后关门处理房间的。”
四驴子试探道:“要不报警呢?”
“螺丝刀上有你的指纹,你房间内有鲍碧池的血迹,报警,你说得清吗?赶紧的,干活。”
我把鲍碧池拖进卫生间,她应该已经死了,我坐在马桶上连抽了两根烟,后怕席卷全身。
如果报警,上有四驴子带手印的凶器螺丝刀,下有四驴子的体液,这件事怎么都说不清。
楼道里虽然有监控,但鲍碧池说过她的手机能干扰监控,我们也不能指望监控来洗脱我们的罪名。
对方这么做,无非是更有效地控制我们。
四驴子的房间有一把螺丝刀,我估计螺丝刀不止一把,铁证肯定已经被人带走了,床头柜那一把,只是提醒我们听话的剑。
那么,至少还有一个未知的人参与了这件事。
四驴子和花木兰疯狂地洗毛巾拖地,其实这么做,对于警方来说,没有任何卵用,人家用机器和灯光一验,便能发现存在过的血迹。
擦干净点,只是不想让服务员和其他住宿的人发现,没人报警,我们就能多争取点时间。
花木兰擦汗道:“咱们跑不跑?”
“不用跑。”
“万一他们报警呢。”
“我觉得不会,咱们对他们有用,还需要咱们找他们想要的东西。就算咱们现在跑了,等酒店发现了尸体,也会报警,凭借咱们的信息,一样能找到咱们。”
花木兰抿了抿嘴,又点了点头。
这是个死局,玉皇大帝遇见了,也得秃顶。
而且,对方极其熟悉我们的性格和思考方式,已经算出来四驴子会睡鲍碧池。
可怕。
遇见这样的对手,我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先处理尸体。
如此条件下,在酒店肯定没办法处理了,想运出去,得用行李箱。
深更半夜,也没地方买行李箱。
等待,成了我们唯一的选择。
卫生间门紧闭,我们三个人分散坐开,和尸体共处一室,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毛。
我仔细想了一下,恐怕鲍碧池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若鲍碧池主动赴死,她根本不会想着爬出来求救。
当然,也不能排除鲍碧池中途后悔的可能。
不过按照常理来讲,若鲍碧池后悔,应该第一个向四驴子求救,没必要爬到我的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