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脚下的水已经流得差不多了,残余一层薄薄的淤泥,有点滑。
川娃子用铲子小心探路,我和花木兰跟在身后,向前走了三十多步,前面的墓道被细沙填满,下面还有一堆积水。
妈的,流沙墓。
川娃子铲了一锹沙子,又用手抓了抓,他道:“狗哥,整不了,筛过的细沙。”
“打个洞,绕过去,得行吗?”
“不敢打啊,夯土上面还有巨石呢,要是打了夯土,巨石容易落下来。”
“挖沙子呢?”
“挖出来,往墓道里面堆,也不行,沙子太细,会流下来,这沙子好像处理过,千百年了,还没结块。”
花木兰道:“我也不建议挖沙子,万一前面没墓道呢,是沙子承重,动了,必死无疑。”
“那怎么办?”
花木兰耸了耸肩,又对我挑了挑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和姚师爷汇报,姚师爷这次很耿直,说流沙墓,先别动,整不好得把人埋了,容他寻思一下。
川娃子左右打量一番,低声道:“狗哥,我有个办法,咱们不动木墙,动墓道底,从下面打个V字形状的墓道,有一懵。”
我看川娃子说话时,语气不是很坚定,直接问:“你进去吗?”
“老子打墓道,肯定得进去啊,要死也是我先死。”
“啊,没事,你敢进去,我就不害怕了。”
川娃子给姚师爷汇报了这个方案,姚师爷很赞成。
于是,川娃子开始着手打盗洞。
被夯实过得土经历两千来年的静止,都快石化了,铁锹披在上面,似乎还会起火星,其强度,堪比红砖。
川娃子忙活了半天,盗墓口都没挖下去,太他妈硬了。
这种墓道底,一般都是被石碾子压过成千上万次,和石头也没啥区别,川娃子能刮动的区域,也仅仅是泡过水的那一层。
花木兰道:“假如,我说假如,要是细砂一直填充到墓门呢,咱们怎么绕过去?”
川娃子不悦道:“姑奶奶啊,你盼点好事吧,这么硬的土,一个小时能挖半米都算高效,能少挖一点是一点。”
“我他妈说假如,我也干活啊,万一填充到墓门口,怎么办?”
“那他妈就挖到墓室里面呗,一点一点抠吧。”
此时,我灵机一动道:“等会,要是用电钻松土,是不能快一点?”
“哪他妈有电钻啊,更他妈没电啊。”
我指了指沙子道:“前面有沙子挡水,挪开钢板笼,也只是把墓道灌满水,对吧。”
“卧槽,上去啊?”
“对呀,我寻思了一下,要是盗洞好打,咱们可以试一下,这他妈都挖不动,咱们就上去呗,水灌满了墓道,咱们以后水下作业就行。”
我和姚师爷说了一下,对于人力没办法解决的夯土,姚师爷除了让我们上去,也没别的办法,将墓道缓慢放满水后,我们进入钢板笼,被拖了上去。
外面星光璀璨,四驴子看见我,真哭了。
这趟也不算白下去,基本上确认了下面有古墓,墓道里面的细沙也不足为惧。
古人还是天真,觉得水下墓道中填满细沙就能万无一失,可惜,老子们有吸砂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