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哥哥。”陈秀秀在荷包中掏出一沓银票:“这是我这些时日在府上收到的银两,大多都是老爷开心赏赐给我的,我也用不到,你们便拿着这些快些离开吧”
“我……”郑氏迟迟不肯伸手接过,“我们一块儿离开,我晓得你不肯同我们说,是怕我们担忧。这张老爷生性暴戾,看你身上受了这么多的伤,恐怕平日里过得并不舒心。”
陈秀秀甩开郑氏的手,她逐渐收紧双拳,今日忤逆得罪了李管家,怕是张老爷回来,李管家必然会在他耳边吹些耳旁风。
届时,她必然还要受更多委屈,尽快让郑氏与陈念离开,不受牵连才最重要。
张府的女眷平日里根本不得出府,现在能够将郑氏与陈念送出去已经是值得庆幸之事了。
陈秀秀属实有些无力了。
“走吧。”陈秀秀重复一次,她已经陷入这水深火热当中,没指望能离开。
“好,秀秀你等着,我回去之后便去求你表姐姐,让她来救你,她在这镇子上认识的人多,多多少少与张老爷也算有些交情,她肯出手的话,说不定此事便成了。”
陈秀秀面上的苦笑收了回去,她露出
了一抹怒气。
余欢?
倘若不是余欢,她也不可能在此,她不傻,如今又怎么可能会指望余欢前来救她?
“不需要,哪怕我死也不需要她来救。”
“话别说太满。”
陈念冷哼一声,喝止她:“当初是你与奶商量后选择做张老爷小妾,如今可不能怨在表姐姐的头上。”
陈秀秀不语,她眸光直勾勾地盯着院子内的那颗树,悄无声息地眸中泪水给收了回去。
“怨不怨她是我的事,你们快点儿走吧。”
二人最终还是离去,但在离开之前,陈念还是告知陈秀秀一定会将她给救出去。
陈秀秀未将这话放在心中。
一出张府,郑氏便吵闹着要去找余欢,被陈念阻止:“娘,有些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表姐姐她只是开了一间杂货铺,这张府可不是她能轻易得罪起的,咱们还是别连累她。”
陈念跟在余欢身边许久,自也晓得余欢有为难之处。
现在干啥事儿都不容易,余欢这杂货铺走到今天更是不容易,若是他们因为一己之私连累了余欢,良心上怎么能过得去?
郑氏却不依,这几日周氏因怕被她责怪,躲得远远的,基本上不
会抛头露面,而陈秀秀那爹又是个重男轻女的,同周氏的想法一样,只要能有银子便够,根本无心去关心陈秀秀的死活。
郑氏不顾阻拦跑去余欢铺子里。
一入门,她便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朝着余欢跪下:“今日当我这个做表舅娘的给你跪下磕头了,只求你能够救救秀秀,只要你能将她救出来,哪怕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郑氏死死咬着嘴唇,嘴上都侵出了血,
余欢嘴巴微张,断不曾想到,像郑氏这样有骨气的女人有朝一日竟然会向她这个小辈下跪。
果然是父母心,
直到秦梧上前去搀扶着郑氏起来,余欢方才反应过来,她将手中的香皂递给客人,收了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