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意有所指,分明便是在说江谦。
身为同行之人,余欢当然受不得旁人对江谦有颇多微词。
“举人不好么?”余欢嗤笑:“至少江公子是靠自个儿的实力,不像有些人,是仗着有个有能力的爹,实际上不过是混吃等死。”
话刚说出来,余欢便有些后悔。
她在这古代没权没势,得罪了都城官家人,岂非分分钟被做掉?
到此,余欢才觉得有些害怕。
她死了倒是不打紧,别连累了家人才是。
“你说什么?”侍郎家公子一把推开了余欢:“呸,不过是乡下来的下贱丫头,也敢同本公子叫板,真是不想活了。”
江谦将余欢挡在身后,满脸戒备地盯着侍郎家公子。
“哎哟,原来你们两个是一对啊。”侍郎公子拍手叫好。
这下可引来了书会上很多人的注意:“我那傻妹子可终于不用再眼巴巴地等着你这个乡巴佬了。”
见看好戏的人逐渐增多,侍郎家公子更是卖力,他捏住婢子,用手在眼前扇了扇,“我说今个儿怎的一股子穷酸味,原来是来了两个卑贱的村里人,真是玷污了这书会。”
这话余欢很不爱听,她揉了揉双眸,尔后手中银光乍现。
不知有意无意,银针竟然被江谦用广袖给遮了下去,余欢倏然抬眸,谋中的暴戾之色还未来得及消退。
余欢观察江谦,见江谦的站位偶然,发现江谦未曾在意如此多。
看来不是有意的,只是巧合,余欢松了口气
这可是她唯一保命的武器,若是被人发现可不成。
因为是书会的原因,侍郎家公子也并不想将此事闹大,也只得让此事做罢。
登完记后,余欢便没有心情在这劳
什子书会继续待下去了,她提出要回去。
江谦自然是顺从余欢的话,同书会的同好间互相寒暄一阵,打过招呼便离开。
只是才走没两步边听到身后有一道类似于黄鹂般清脆的女声。
“江公子,许久不见。”
被这声音吸引住,只闻声便知是佳人一位,余欢对这声音的主人起了兴趣,她登时朝着那女子看去。
一袭粉色小袄子,穿在身上甚是合身,纤细的女子发丝挽起双云鬓,缥缈出尘。
只不过同余欢一样,皮囊也是被遮在面纱之下。
身旁的江谦已经抱拳行君子之礼了,余欢当然清楚江谦的心思,她一脸坏笑怎么遮也遮不住。
毕竟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姑娘,都会动容。
简直是男人心中的白月光嘛,清纯的很,这可是村里的那些姑娘们没有的气韵。
“见过景小姐。”
“不必。”
景小姐名为景净静,名字虽然拗口,但这三个字拆开来看,都显得极为诗意。
景色的景,干净的净,安静的净。
也配得上景净静。
这景净静乃是侍郎家的女儿,都城里关于礼部侍郎传闻不在少数,多是关于他的一双儿女的。
侍郎公子是个混不吝,成日里带着读书人的衔头,实则留恋于烟花巷柳之地,而且还时常做些仗势欺人的腌臜事。众人在提到他时只是无奈摇头,说侍郎倒霉,有了这么个公子。
而侍郎小姐却恰恰相反,她是侍郎的骄傲。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唱歌跳舞无一不精,便是传说中的才女了,又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也算是都城富贵人家的公子最想娶的女人之一。
“江公子此番来都城,可有多住几日
的打算?若是有的话,小女子希望公子能来侍郎府坐坐,必然当做座上宾对待。”
余欢听这声音带了几分娇羞之气,心下顿时明了。
这景净静如此盛情相邀,分明便是有了小女儿家的心思,看上了江谦。
余欢觉得这景净静倒是不错,只不过她一直都很是好奇,古代门不当户不对的二人能在一起么?
更何况这跨越幅度还如此大。
江谦可是村里的寻常村民,哪怕中了个举人,也不能改变啥。
这侍郎若是同意这门婚事,恐怕才有鬼。
余欢叹了口气,尔后她朝着江谦笑了笑:“既然人家相邀,你们不妨现下去坐坐,我先去逛逛。”
其实,余欢这次来都城,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想要为秦梧寻一样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