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宫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着人盯上了戴将军夫妇的血亲,有这一层关系在,戴月就算心有不甘,也不得不为咱们盘算。”
“如今呐,且不必论她打的什么主意,只要是对咱们有益处的,随她蹦跶,哪天她那贼心露出来了,再拿出底牌告诫她,也不迟啊。”
在皇宫熬油似的熬了这许多年,贤贵妃实在深知,事情算得再全,总有出差错的时候。
可只要把人算全了,这事,就出不了多大纰漏了。
白祯楮脸上神色墨幻,须臾,恍然大悟地冲着贤贵妃拱手:“以母妃之才,在后宫当个贵妃实在屈就,若是男子,早没那白玉堂什么事了!”
被亲儿子这样夸,贤贵妃自然是欢喜的。
她拉着白祯楮坐下,细细说道:“登顶大事,绝非一日之功,眼下你父皇身子康健,你有的是时候仔细筹备,要紧的,还是先把打算做全了,将来东风一吹,你便能及时
上位,更能站得稳当!”
“母妃,儿子全听母妃教导!”
“你且听本宫的,那苏清颜,必得好好哄着,待到兵器行到手,自然就……”
……
东宫如此,苏府更甚。
整个苏府灯火通明,即便是苏清颜不在,可那梨雨阁和菩提斋也都点起了灯笼。
可远远的,只能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多时,就又都暗下去了,竟是比先前还要平静。
苏林婉抓着帕子快步走进方氏的卧房,脸上没有平日常见的妒恨,反倒充满了胜利一般的喜悦。
“娘!”她叫了一声,见方氏端坐在一侧,手里抓着一副刺绣,却整晚都没有落针,就知道方式和她一样,都等着的。
一见苏林婉,方氏想也不想地把刺绣一扔,紧张不已地起身,口中快速发问:“怎么样了?有没有成事?你爹爹还在外头,还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那边稳不稳当!”
“娘别急!”苏林婉把方氏搀着坐下,阴恻恻地看着方氏的眼睛:“女儿亲眼瞧见的,成了!该带的人,也带走了,爹爹那边,眼下该拿到人了,还有一会子才天亮呢,等那小贱人回来,保管她无
路可逃!”
“好,好……”方氏长松一口气,紧跟着,全身却又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苦心筹谋这么多时日,非得把那小贱人死死摁住,叫她再不能翻身的!还有那老虔婆,哈,也是时候该去了!”
苏林婉狠戾咬牙:“娘放心吧,天亮了,好戏开场,约摸着要不了多久,就该散场了,往后的富贵,就是咱们的了!”
方氏也跟着咬紧牙关,脸上带着痛快的笑意,同时也带着深沉不已的怨恨:“那小贱人一鸣惊人,连太子的心都被她勾去了,若再让她这么成长下去,哪里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地?她是该死的,菩提斋那老虔婆更是该死的!”
“她儿子死了那么多年,咱们袭爵了,过继了,她本该处处为了咱们打算,可她非要把持着,还瞧不上本夫人……她也是该死的,不!她是最该死的!”
方氏咒骂了一通,深吸一口气,抬眼盯着苏林婉:“快,着人去给你爹爹传话,盛京城里的大夫都已经想法子调走了,宫里的太医院,也必得一个都请不出来才好!只要事成,就是给三皇子分上苏府三成的富贵,也够三皇子吃上两辈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