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断裂。
阵台轰鸣。
言一书勉力操控都城隍,但所有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山鬼驾驭“妖楼塔”,完全能够挡住“都城隍”的攻击。
几番战斗。
都城隍的头发开始灰白,脊梁也不再挺拔。
就连身上的神袍也逐渐失去了光彩。
仿佛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
时间快到了。
六边形神坛。
几名城隍承受的压力已经到了极限。
游心府城隍。
柳鬼府城隍。
灵宫府城隍。
淮州府城隍……
几分钟前还意气风发的诸位城隍,接连呕血倒地,意识遭受剧烈重创。
接下来起码一个月都无法再与人动手。
自然而然。
此时也无法再协助言一书。
而伴随着他们的退出,只剩下南斗府城隍与言一书的神坛,也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屹立在金字塔前的“都城隍”开始从凝实变得虚幻。
从栩栩如生变成半透明的影子。
再从影子。
渐渐地黯淡下去。
山鬼见“都城隍”开始消退,微微一笑,并未再出手。退出一段距离后,负手而立,静静等待这场大战迎来最后的结局。
“哎。”
眼见山鬼后退。
言一书叹了口气:“这邪祟太过谨慎了,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
“输了。”
南斗府城隍轻声说道。
“是啊。”
“输了。”
言一书感慨。
目光中有几分遗憾,几分愤懑,也有几分释然。
奋力一搏。
有时候不仅不如人意。
甚至根本博不出去。
他本想等山鬼乘胜追击的时候,以同归于尽的手法,让山鬼重伤退走。
却没想到。
人家根本不给这个机会。
“可恶。”
灵宫府城隍不甘心。
“就这么放弃了?都城隍回归大阵,我们就是待宰羔羊。”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言一书苦笑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输了就是输了。”
“愿赌服输。”
“没人想到区区几十年,山鬼就能走到这个境界。”
“我不信!”灵宫府城隍咬牙切齿,脸上带着愤怒和惊恐,“趁都城隍还未彻底消散,咱们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还有一些地方。”
“就算是山鬼也不敢轻易涉足。”
“我们可以躲进去。”
“等待机会。”
这个小世界除了凤阴山,世界暗面这类地方,其实也有一两处诡异所在。
平日里无人涉足。
就算是九阶巅峰的城隍也忌惮不已。
但是现在。
那些地方却成了灵宫府城隍的救兵稻草,想要在“都城隍”还剩最后余威之际,逃入那些地方。就像当年山鬼逃入凤阴山,蛰伏潜藏,待时以动。
“呵呵。”
“没机会的。”
“都城隍虽然还有几分威慑力,但四周已经被山鬼封锁。”
“我们就是瓮中之鳖。”
“况且。”
“就算逃进那些地方。咱们可是走的祭灵之道。没有香火供应,你能支撑多久?一年?三年?还是十年?”
“与其狼狈逃窜,不如体面收场。”
南斗府城隍说道。
“不!”
灵宫府城隍吼道:“我不想死!”
“去那些禁地。”
“必须去!”
“哪怕苟延残喘,至少还有机会翻盘。死在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山鬼封锁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