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孔护院走出好一段,吴青正要跟上,却发现李宅的大门又走出两人,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灰衣。
这黑灰二人还很谨慎地分散到街道两侧,缀着孔护院走的方向,走走停停。
吴青一愣,呵了一声。
估摸着是李宅也有人不放心孔护院,还专门放了两人出来跟踪孔护院。刚才那金丝眼镜还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大户人家?没意思。
吴青撇撇嘴,没过多犹豫,他便选择小心跟上了穿黑衣的那人。
吴青没有发现,早在他背身假装撒尿时,点心店二楼就下来了一个矮胖男人,这个矮胖男人选择吴青没选择的哪个灰衣人,也跟了上去。
就这样,孔护院打头,街道两侧分别有一黑衣,灰衣人跟着他。
黑衣人和灰衣人身后又分别跟着互不知情的吴青与矮胖男人。
所谓:螳螂捕蝉上高树,企足昂头忘反顾。
又言:群聚群武飞畏行,饮啄惊鸣顾无已。
…………
吴青缀着前头穿黑衣的那人,时停时走,一路往南,渐渐就要出了租界。
应当是专心顾着前头的缘故,黑衣人始终没有回头看身后,没有发现他身后还有一个尾巴。
并没有多少跟踪经验的吴青也就得以轻松的跟着,但他犹不放心。
终于来到一处僻静的公园,又是工时,四下正无人。
吴青疾步走到黑衣人身后,黑衣人耳朵微动,便要回头,吴青一记手刀快狠地劈向他后颈。
黑衣人还要防,左手上探,膝窝处却立马一阵剧痛,全身不由一僵,没来得及出声,便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吴青顺手扶黑衣人软摊的身躯,缓缓放到地上,抬头遥看孔护院的背影,还在闷头赶路。
吴青谨慎地跟了上去,心下思索,
“还一个在哪呢?”
公园被三丛灌木所遮挡的另外一端,一个矮胖男人在同样的疑惑中,缓缓放下手中的昏倒的灰衣人,也追着孔护院的背影跟了上去。
吴青跟着孔护院来到来到分界着租界与棚户区的烂泥路时,发觉孔护院的脚步陡然加快,在人群中快速地穿梭。
吴青不明所以,但脚步也不由地加快了。
直到看着孔护院挤进一个围满人的宝摊,从中揪出一个小眼睛的男人。吴青才停步在一个饭摊前。假装是徘徊的食客。
“天门,押天门一吊啊。”
哪怕正被人扯住,小眼睛男人还不忘下注,但摊主才懒得搭理他的空口白话。
孔护院将小眼睛带到清静些的路旁,带着些期盼地问,“怎样?”
小眼睛摇了摇头,
“没消息,我询了个遍,从你丢了剑起,没有一个典铺有收到过兵器,更别说九守剑了。”
“剑没丢,只是不见了。”孔护院先更正,然后道,
“都询过了?”
小眼睛撇撇嘴,
“哪样,信不过我啊?公的,私的,明的,暗的,余江所有的典铺我可都问了,全一句话,没有。”
饭摊前的吴青,听到两人的对话,都不由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岔了。孔护院托人去问余江各典当铺,这是怀疑有人偷了九守剑,然后拿去典当了。但也说不准孔护院是装的。吴青继续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