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发青年才懒得理会,继续对王子威廉说道,
“霍勃,又高又壮,去年七月的时候,在犹马镇屠杀了治安官办公室,所以外号叫做七月霸徒(julybully)。”
“还有火药丹妮、双枪小子詹姆斯、魔狼巴伯、马上飞克莱门特……你发现你们的相同之处没有?”
此时边上打扫战场的夏尔马帮其余人也围了过来,能靠黑发青年这么近的都是夏尔马帮的干部骨干,也就都是荒野怪客。
大光头壮汉,绰号七月霸徒的霍勃先迟疑的开口道,
“都是荒野怪客?”
另一个身材火爆,身着紧身皮衣,但少了一只耳朵破坏了美感的红发美女叼着一根雪茄,喷了一口,
“傻瓜霍勃,要是这么明显的答案,老大专门问我们做什么?要我说……我们都很强?”
人群中众人霎时冷了一冷,望了眼胸大无脑的火药丹妮,默默收回了目光,火药丹妮顿时不满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和霍勃一样蠢行了吧。”
这时思考良久的王子威廉张着那双蓝眼,缓缓说道,
“我们都是与联邦东部蒸汽城市矫揉造作的风尚格格不入,因而从一个机械火热的世界中逃离,投身于这广袤西部的不法之徒……”
众人被这诗一样的话震得愣了一愣,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鼓掌说着,
“不愧是老大看重的威廉,说的话就是有文化,你是圣约翰大学的毕业生这传闻我信了。”
“团队老二的位置非你莫属啊……”
“真是老大的好智囊。”
手下们说的正起劲,黑发青年忽然不爽的打断道,
“你们这群白痴在胡扯什么呢?”
他看向了双枪小子詹姆斯,逼问般的语气,
“相同之处啊。”
双枪小子,这个留着山羊胡的年轻人没有回答。
黑发青年又看向了马上飞克莱门特,
“你说呢?开动你的脑筋,想一想相同之处?”
还是没有回答。
黑发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这群白痴。”
众手下都愣了一愣,他们是被黑发青年以武力收服,而后钦佩黑发青年强大武力所带来的个人魅力,因而服服帖帖的手下。
他们崇拜黑发青年,以为黑发青年这样郑重其事的说着什么,觉得是被发现了自己什么共同的缺陷?但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
黑发青年无奈的又叹了口气,
“你们这群白痴,听好了,王子威廉、七月霸徒霍勃、火药丹妮、魔狼巴伯……你们的相同之处是什么?是都有一个很唬人的外号啊!”
一众手下呆了,黑发青年认真的说着,
“别人一看见你们就会怕,甚至主动的掏钱啊,为什么,就因为你们的绰号都很响亮啊,这个年代人不一定认识你,但一定听过你们的外号啊!我琢磨着吧,在西海岸混着,没有一个响亮的外号,这就不对劲……”
黑发青年歪着脑袋,拳头捶着手掌渡步,
“那怎么样才能最快速的获得一个响亮的外号?我想了想,最简单就是杀人,但杀一个人不够,杀一个人就只能是马上飞克莱门特,不响亮,我是你们的老大诶,所以我想,得把莫信镇的人全部杀光……”
黑发青年脚步一顿,咧嘴一笑,牙齿森白,
“有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后,哪怕我是狮子大开口,那些人也会乖乖掏钱的,这样一来我收集钞票的速度将会无与伦比的快!而不是像莫信镇的刁民一样,听到我要两万美金,他妈的一个个都举着枪叫嚣了起来……真的得杀光他们才行啊”
天很亮,波动着原野矮草的夏风一阵阵的吹来,漂亮的波纹便在夏尔马帮的众人身边荡漾。
此时他们都被黑发青年这理所当然搞得愣住了。这话其实也回应了王子威廉之前询问黑发青年的问题,他因此更不解了,
“但要是要杀光的话,直接动手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派人送勒索信。”
“白痴,他们要是真能拿出两万美金呢?那没有外号也可以的嘛!钱毕竟还是比外号重要的。”
黑发青年奇怪的撇了王子威廉一眼。有些话,就算是最忠心的手下,他也是不好说的,譬如他来到此地的任务之一,便是尽可能快的收集黄金……美金也是一样,现在开遍整个美利坚西部的富国银行,提供黄金与美金的直接兑换服务。
王子威廉有神的双目眯了眯,还是难以理解,
“可为什么不派人截杀莫信镇雇佣而去的那些赏金猎人,一个个的汇聚到莫信镇,恐怕到时会对我们造成相当大的阻碍。”
“肖族人在四处袭击,他们雇不到多少人手的。”黑发青年掏了掏耳朵,浑不在意。
王子威廉念着情报,“火山贾丹?”
“一个只会玩火的蠢驴而已。”黑发青年啐了一口。
“圣塔芭芭拉的鲍勃?”
“一个杀猪的白痴。”
“肯塔基小丑?”
“是很欢乐的家伙,但他的归属是马戏团,他应该在马戏团逗人发笑,而不是去莫信镇蹚浑水,自寻死路——又一个白痴。”
“不止,还有……”
“没所谓了。”黑发青年摆了摆手,打断了王子威廉的话,
“聪明或者厉害的人哪里都有,骤然曝出他们的名号,再听闻他们聚在了一起,固然好像人多势众,叫人吃了一惊,但没所谓了。”
黑发青年的脸上洋溢着对自己实力极为自信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过是乌合之众,自寻死路!”
忽然一个信使骑着马像是从青绿的原野中闯了出来般,来到黑发青年面前,气喘吁吁叫苦道,
“老大,你让我办的事办妥了,可富国银行运送金子的装甲马车,竟有两挺蒸汽加特林机枪,五把霰弹枪,一个队的枪手……我手下的人死了六个,连我自己都差点回不来了。”
黑发青年瞪了他一眼,“少在这卖功劳,收获呢。”
这名信使有点为难的从身后的马鞍袋中取出一个锈迹般般的铁皮小箱,硬着头皮道,
“老大,情报有误,没有一大笔黄金,只有这个。”
“什么东西?”
黑发青年将铁皮箱接了过来,看了眼上边的锁,双手用力一掰,纯铁制作的小箱子“嘣”一声和瓜子似的碎成两半,露出了其中一张老旧的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