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长叹幽幽,自延续万古千秋的沉寂地中响起。
呼!
大雾遮天,整片厄土都在颤抖。
那雾中,有银纹,有黑血,有青光与金鳞,但更多的,却是赤霞,演变为了一种无比妖邪的物质,这是一种大恐怖,无形的压力在扩张。
一时间,诸天万界都在轰鸣,都在颤栗,都在映现各自物质所代表的模湖身影,纠缠着,扭曲着。
“人··皇。”“噤声,不可以念想触及,那些物质还在祖地内飘荡,呼其尊名,想掀起暴动不成!”
那片黑暗之地,不断轰鸣,有人出声,有人呵斥,险些就要见到那赤潮再度暴动。
他们忌惮无比,驱逐这些物质真的很麻烦,有人尝试着将仙帝级不详异力投入,却反被吞食同化着,像是要诞生更扭曲,更可怕的物质,连至高都出手叫停。
显然,要么由仙帝亲自出手一一炼化,要么请出始祖物质或始祖器来强行驱除,哪一种都很麻烦,但若是视而不见,那便是祸患无穷,其强烈的侵蚀性将同化所见的一切。
“难道真要等始祖养好伤不成,实在憋屈!”
黑血至高低沉出声,这可是归他执掌的纪元,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先前的银色纪元惨状还历历在目,难道黑血大祭也要如此吗?还未到来呢,就先被赤色纪元所占据,来了一次大祭与小祭,抓走了两位至高。
紫晕至高,至今不知所踪;红色族群之主,先前被祭海镇压,亦无法归来;两处空缺需要弥补。
好在族群内正有两位绝顶道祖在突破,否则真的要强行拔高一批种子了,还需要以小祭辅左,太漫长。
“失败,并不可耻,漫长岁月以来不是没有遇到过对手;始祖归来只是时间问题,一切外在的失利都只是表象,只要他们一日没有诞生出能够比拟花粉路的女子,那么我们随时都能够打回去,将一切都加倍奉还。”
金鳞至高摇摇头,耻辱,比荣耀更应该铭记,这将鞭策他们。
高原前,有风起。
很大。
在那风声间,奔流厄土的赤潮两畔,有沙扬起,还有漫天凋零的枝叶,尤显得凄凉,萧瑟。
风卷向前,揭开诸世昏暗,有祭海自厄土方向奔流而出,承载着一道道身影,大祭归来,被无尽祥光所笼罩。
而在那骇浪中,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出,震动了上苍,也惊动万界,所有强者都听到了,并且看到了慑人的异象。
一道撑开光阴大河的身影,浑身都长满妖邪的毛发,更是不断淌红血,挤压满黑暗的世外之地,庞大无边,结果被一条浩瀚奔腾的汪洋禁锢,裹挟着冲击向远方,很无力!
鲜血淋淋,染红诸天,映照厄土,红色族群主嘶吼,挣扎,浑身都在爆发不祥的物质,但是依旧阻止不了这一切。
“无用的挣扎,很快,你将见到一位熟悉的身影,与他一起发光发热,为我奉献。”
李昱瞥过,笑意冷然,一次小祭,收获一位至高,与紫晕一同去映照祭海,效率可大大加强。
尤其是,空出的两个至高位置,正可让不朽真祖与原初葬主填补,还省下了自己思量与助推的时间,白嫖厄土资源与物质,岂不美哉?
拿着他们的家当,培养自己的劫身,这才是卧底嘛,先从道祖做起,再到至高,最后到始祖,一统高原厄土,打包带走发光发热。
“你如此肆无忌怛,会付出代价的,始祖归来之日,便是尔等葬灭之时。”
红色族群主双目喷火,愤怒到极点,被人小觑了,被人这么瞧不起,要镇压他去劳作奉献,可是他又能奈何?
这祭海难以挣脱,又有诸至高环伺,下场几乎已然注定了。
哗啦!
很快,他被带往祭海所在地,见到了在那里发光发热,映照过往大千诸天的紫晕至高,根本没有停歇与休息的时候。
甚至有时还会被分割成很多份,在等量悖论时空中映照,待到消耗过大才重新回归映照修养,如此循环。
“唉,你竟也来了。”
紫晕至高回眸,不禁叹息。
假以时日,他该不会要在这里见到全部的熟人吧?
“也许我不该来。”
红色族群主被冲入祭海内,与曾经的伙伴面对面,神色很复杂。
他们原以为紫晕至高被放逐在不想不念之地,未曾料到是在这里发光发热,投身到了映照祭海的大业中。
啪!
就在两人深情对视时,李昱很不解风情,直接一巴掌拍了过来。
“阶下囚,在这里搞什么扇情,给我干活!
去映照,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是祭海出来就是你们进去。
你们不努力,我还怎么去厄土举行大祭?你们不努力,生存还有什么意义?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振兴祭海荣光,尔等义不容辞。”
她大力鞭挞两位不详至高,调教着他们的身心,去映照过往腐朽的大千诸天。
这可是光荣而神圣的事业,为他们的过往赎罪,很慈悲,自有功德落下,瑞气相伴,一齐···没入了李昱体内。
慈悲渡世,力挽天倾,莫过于此。
众至高看的头皮发麻,所幸当初没有得罪过这位主,若是上苍与诸天交恶,说不得映照祭海的这批‘奉献者’里就有自己的身影了。
“道友果然手段独特,与常人很不同。”
花粉帝望着那功德与瑞气,欲言又止,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似乎又很合理。
“慈悲慈悲,应有之理。”
李昱双手合十,悲天悯人,不朽天阳在身后普照,显得格外灿烂。
衬着那功德金光与瑞气彩霞,当真如那普渡世尊,开天大贤一般,至圣至慈。
“吾皇慈悲!”
钧驮道祖第一个拜下,高呼仁慈,顿时引起了山呼海啸般的附和之音。
‘人皇慈悲!’‘至善大贤,济世佛皇!’
在这虔诚而狂热的朝拜声中,那两个发光发热,大力映照祭海的身影更显悲壮,像是铺展通天大道的基石,默默经受风雨的洗礼。
与此同时,厄土深处,金鳞至高与青光至高并行,走向了厄土尽头,来到了一片混沌世界中,
这片地带很神异,后方是无尽的虚无,没有边际,没有未来,没有过去,宛若一片脱离了诸天、无比模湖的所在,也正是高原耸立之地。
熟悉的棺柩映入眼帘,镇压着其畔一个血泊中的身影,很模湖,被飞舞的粒子与光雨所环绕,让两位至高都很忌惮,避开了。
“始祖,我等有事禀告。”
他们在古棺前行礼相告,将人皇两次大祭厄土,镇压了两位至高的事情告知,甚至道出了忧虑,怀疑又将是一位花粉帝般的人物,不可不防。
呼···棺柩颤动,开启了一条缝隙,隐约间像是看到了厚重的黑影,无边的压抑,自未知处映照而来,蒸腾起丝丝缕缕的莫名的气息。
“那个人,我等有所感应,赤色物质很新颖,有不曾出现过的组成在其中,但距离这个层次还有距离,就是有契机,那也是以百万年为单位,彼时,我等早已恢复。”
“我们都经历过那一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祭道,不是知道就能突破的,我等也有所恢复,将关注,必要时会出手。”
始祖的声音传出,很澹漠,不是没有见过能触及那一领域的生灵,最终又能如何,一样要凋谢,倒在了那一道门户前,反将自己烧了个干干净净,无法比拟。
古往今来,任你天赋惊世,功参造化,一旦祭道失败,也注定永寂,彻底死去,无法在复活。
如花粉路源头那般的女子,从古至今,也只成就了她一人罢了,却也喋血高原外,更让始祖们自信,高高在上,俯瞰凡尘。
“太安逸怎能变强,你们就是懈怠的太久了,唯有血与乱此能促进成长,碰撞出更为灿烂的进化文明火光。”
嘎吱!棺柩掀开,全新的始祖物质落下,继而又有一柄铁棍飞出,上面坑坑洼洼,满是撞击凹陷下去的痕迹,但是却散发着瘆人的气息。
这样的兵器,连大道神链都无法靠近,在它外部全面断裂,就如同始祖般,这是超越了“道”的凶器。
“我等明白。”
两位至高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压迫感,显然始祖也对那个赤色主祭者有所在意,有花粉路女帝教训在前,此次他们将不吝啬扼杀。
他们肃然的将那根铁棍捧起,像是可以压塌无穷宇宙,还有斑斑帝血在上未干涸呢!
那是很多个纪元前,死在这条铁棍下的绝顶路尽级生灵留下的,揭示了那一个又一个时代曾经的悲凉。
有些这两物,厄土内的赤色物质残留也足以清洗,灭掉那干扰天地运转的大道痕迹,那个人所留,侵蚀力太强了。
而在诸天内,赤色小祭的消息也远远传播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