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阵试炼的飞梭中下来后，出乎预料的是，尽管我的身体仍在微微摇晃，体内气息起落不定，脸色比进入试炼前更为苍白，甚至连牙齿都在轻微颤抖，但情况却没有我想像中的那样糟糕。也许正是由于两位女子在场，我不愿暴露自己虚弱的一面吧。

我没有头晕目眩，也没有呕吐之意，张雪师姐的情况也大致相仿，唯有张毓婷似是状况不佳。从飞梭上下来之后，她便一直显得头晕眼花，似乎难以支撑下去。见此情景，我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但她却瞥了我一眼。

“师姐，我好像有点不适。”

张毓婷原本就白皙的脸庞变得更加红润，一手按住胸口，声音微颤地说。

“你，陪我过去一下。”

张毓婷说完，并未等待师姐回应，便直接朝我招了招手。我随之走过去，心中疑惑她又想找我做什么？

“你先把眼睛闭上。”

“要做什么？”张毓婷将我领至一棵参天古木之下。

对此我一头雾水……

\"你就安心冥闭双眸吧。\"

我遵其言阖上了眼睛，然而瞬息之间，耳边传来一阵呕声连连。

这时我瞬间开启灵视，只见张毓婷一手按住心口，另一手竟然挥洒出一股秽物。

而此事尚不足为奇，惊人的乃是那秽物竟溅落于我之身！

\"咄！此女娃娃何故如此！\"

我顿时心头火起，不禁略显烦躁。原先便觉得此举颇为可疑，为何她突然唤我前来？瞧她面色苍白，我以为她是需要我陪同去静室调息一番，岂料她竟是以此种方式对我施加恶心之举。

然而当我正欲发作，望见张毓婷那一脸痛苦之态，心中又觉不忍，只好轻拍其背以助她舒缓不适。

此女怕是失了心智！我暗自思忖。

\"你！唉，罢了……\"

我一面安抚着她颤抖的脊背，一面试图稳住她体内紊乱的气息。所幸张毓婷早膳未食多少，故而还能稍作调理。

不多时，她终得恢复，然我却因此遭殃。

\"如今你舒坦了，那我又该如何是好？\"

此刻的我目光炯炯，满腔怒意难以掩饰。若非张雪仙子就近在咫尺，我恐怕早已施展神通教训于她。此女此举已非礼仪缺失所能蔽之，分明是对吾之报复！先前不过戏言几句，并稍触其仙肌，怎至于她对我如此怀恨在心？

张毓婷抹去嘴角残迹，望见我此刻模样，不由得嗤笑一声。

\"你也尝到因果循环的滋味了吧？这就是报应！罢了罢了，你还是速速前往洗尘殿洁净自身罢。你身上这股气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仿佛刚从魔域废墟中走出一般。\"

\"若非你污我一身，焉能使我沾染这般恶臭！你这顽劣小妖！\"

尽管腹诽不已，念及张雪仙子的情面，我并未再与她纠缠，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旋即迈向涤垢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