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脸庞布满疲惫,挺直的鼻梁此刻也显得虚弱不堪。
他的身躯微弱起伏,看似仍在沉睡之中。
“他今天又来了,诉说着脑海深处似乎又有虚幻之声扰攘。
一会儿他发热寒战,一会儿步履蹒跚,一会儿又听见幻听,我真是难以理解。
于是我让他在此安歇,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一躺就是整整一天。”
我托腮凝视,审视着他。
的确,他面色苍白如纸。我悄无声息地走近,探视他的舌尖,发现舌苔淡薄,毫无血色,却并非生病的迹象。轻轻触摸他的躯干,感觉上半身尚且正常。
他的阳气相较于常人略显微弱,但也算不上异乎寻常。然而,当我触碰到他的双腿,特别是在膝盖处,我不禁骇然一惊。
触及他膝盖的瞬间,仿佛整只手跌入冰窖,如同触碰极地玄冰,令我骤然震颤。
“怎么了?”
冷执见状,满目诧异。
“这……”
我震惊不已。
不对劲!
此人绝对有问题!
没错,这个人有问题!
阴气太过浓厚!
因我体质阳刚,自幼对阴气异常敏感。
任何人阴气过甚,都逃不过我的感知。
我再次将手抚上他的膝盖附近,感觉他的腿肌并无大碍,但隐约间,一团黑气缠绕在他下半身周围。
那气息仿佛源自幽冥深渊,带着死亡的微寒,尤其当我的手碰触其上,那些气息如同毒蛇般疾速缠绕,欲向我的身体发起二次侵袭,仿佛来自炼狱的邀约。
“难怪。”
冷执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不解,他或许不明白我所做何事,更不知我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我没时间解释,而是伸手触碰他的膝头。
觉察到异状,我迅速取出银针。
这人体内的阴气作祟,寒意已转为杀伐之气,如若再不施治,怕是时日无多。
我感受到他腿部的阴气汹涌,还有一部分逐渐向心脏逼近。
我取来几枚银针,褪下他的长裤,精准地在他的腿部穴位刺入......
在神秘的三阴交、风市穴和悬钟穴之间,我将更多闪烁银辉的灵针嵌入了这个人胸前的膻中、天池、中府、神庭以及上脘、中脘、下脘各脉窍中。同时,我调动体内蕴含的玄气,小心翼翼地沿针流转,渗透进他的身躯。
汗珠如繁星坠落,他疲态尽显,双目仿佛要挣脱眼眶,胸膛的起伏变得急促无序,这是承受超负荷的迹象。我对此并不讶异,因为鲜有人能经历我这般释放体内阳气的奇异疗法,这也让我的身体承受了一定的压力。
然而,这只是短暂的挑战,我相信不久后我就能恢复原状。不出所料,片刻后,他的身体开始适应这股强大的能量。
他微微开启嘴唇,低吟几声,身体试图微弱地反抗。我坚定地按住银针,防止他的挣扎影响治疗。
“他……究竟患了何种奇妙的疾患?”
冷执的疑惑出乎意料,但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生怕打扰到我施法。银针在我手中犹如星河阵图,熠熠生辉,织成一道错综复杂的星辰轨迹于他的体内。
“结束了。”
“刚才你说他的腿有状况,可为何在胸口附近刺入的灵针比腿部多?”
“因为心主宰精神,若要唤醒他,仅疗愈双腿无济于事。他刚才被邪祟侵扰,阴雾缠身,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以那时的状态,恐怕他已陷入危险。”
“哦?如此严重吗?”
对于这个神秘的世界,冷执显然一无所知,我的话让他连连惊叹。
“你刚才提到的邪祟侵扰和阴雾缠身又是怎么回事?”
“等他醒来,一切便会明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猛烈咳嗽一声,眼睛猛地睁开。躺在床榻上,他大汗淋漓,额头上的汗珠如同硕大的珍珠滚滚落下。
“啊!”
他似乎仍心有余悸,一手捂胸,一手急促地呼吸。然而,他的面色渐渐好转,原本死灰的脸色如同凋败的墙壁重焕生机,现在犹如熟透的苹果般红润。
“太神奇了,真是难以置信!居然让他醒来了!而且面色如此红润,我还记得之前在各大神秘医馆待了两天两夜,他的脸色始终苍白如纸,我都怀疑那些医师是不是只会吃闲饭的。”
冷执满脸激动,望着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显然,他之前真的很焦虑,对兄弟的担忧溢于言表。现在见他的兄弟安然醒来,之前的疯狂症状消失无踪,他对我的治疗深感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