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不在意的摆摆手。

“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是要成为异端的存在。”

摩拉克斯突然想起了自己刚诞生时，与天理维系者签订的契约，以及当时维系者直接忽略掉白禾的行为。

他终于反应过来，一直稳重自持的帝君头一次慌了神：“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白禾轻笑，“哥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改变的道路上注定要有牺牲，只要自己认为一切都值得，那就够了。”

天理在沉睡，但是祂制定的秩序还在提瓦特运转。

祂的权威，不可僭越；祂的规则，不可挑战。

然而，白禾的诞生，注定要站在天理的对立面。

至于为什么天理感应不到她的特殊，维系者没有找她麻烦，那就要多亏了世界意识的保护了。

……

自从找到梦之国的入口，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

陷入癫狂的魔神哈里帕斯，被摩拉克斯的岩枪压得动弹不了。

她还想再抽取人类的噩梦来加强神力，却发现她的子民们早已离开了梦之国。

她的国度，只剩下了王座里的她自己。

她不甘心，她声嘶力竭：

“是我赐予了你们庇护和美梦，你们竟然背叛了我！为什么?为什么?”

白禾趁她癫狂的时刻，立刻启动了『治愈』法则。

哈里帕斯猩红地双眼逐渐恢复清明，直到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她愣愣地看着白禾，又看了看将她牵制住的摩拉克斯。

眼泪不禁滑落脸庞，那个眉眼温柔慈悲、面容精致绝色的神明，连落泪都美得那么惊心动魄。

她说：“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子民！原来，建造一个梦境国度，非但救不了他们，反而会将他们推向毁灭，是我错了……”

白禾拿出帕子，轻轻为哈里帕斯擦掉眼泪，

“这不是你的错，哈里帕斯，你很爱你的子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用自己的身躯打造了梦境国度，还给予了他们无数美梦。

所以他们也很爱你，只是暂时无法陪伴你的身侧。

你的磨损太严重了，魔神战争的戾气已经彻底迷失了你的心智，我无法完全将你治愈。

但是，哈里帕斯，如果你愿意脱离魔神之躯，我可以让你作为人类重新活下去，你愿意吗？”

哈里帕斯微微勾起唇角，神色温柔，笑着滴下一颗颗泪珠，怎一个“战损美”了得?

“谢谢你阿禾，但是，请不要那么做，好吗？”

白禾大概能猜到哈里帕斯拒绝的原因。

果不其然，哈里帕斯说：

“阿禾，你知道吗？我亲手毁了我爱的国民，这样的我，活下去，该面临多大的痛苦呢？

所以，请让我死去吧！作为报酬，我会将『梦』的权柄交给你！请你保护好我剩下的子民们，好吗？”

白禾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伸出手来，拥住哈里帕斯。

摩拉克斯在一旁武力守护，防止哈里帕斯再次失控。

最后，哈里帕斯的神魂化作细碎的风沙，消散了。

剩下一颗珍珠泪掉落在地。

白禾默默捡起那颗珍珠泪，头也不回地跟着摩拉克斯离开了梦之国。

在他们身后，迷雾般的梦之国境被『分解』成元素力，洒向了整个梦境之巅。

哈里帕斯的眷属们获得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