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机缘巧合之下,无意间听到了郑明与郑秀兰之间的谈话。
同样,郑明与郑秀兰也没有料到这一点。她们特意命炼器摊老板将桌案移至一处废弃的炼丹坊旁,目的就是为了避开他人耳目,哪曾想这一切却尽落郑元真的耳中。
此刻。
郑秀兰与郑明以及张瑾三人围坐于一方石桌前,各自手持仙珍烤肉,品饮灵泉佳酿。桌上满载冷热菜肴,三人满脸红光,欢欣异常。
郑明言罢,郑秀兰摇了摇头,狡黠一笑:“弟弟,你这样说未免过于简单了,我辈怎能轻易放过他呢?”
“方才过来之时,张瑾不是已经提过了吗?”
“春桃仙子患有修炼者的禁制性疾病,我们必须确保让她将此病症传染给郑元真。”
“之后前往疗伤殿,设法获取他的疾病诊籍。”
“如此便是铁证无疑,犹如山岳般稳固,看他还如何去狡辩澄清?”
“吾辈尚能借此机缘,彻底掌控冯红梅之命脉,届时令其欲跪则跪,欲献财宝则必献,她与我周旋二十余载,今日必要给她一番刻骨铭心的教训,方解心头之恨!”
原来世间竟有此等手段?
郑元真悉数聆听,暗自庆幸自身不沉溺于男女之情欲之中。
否则,
名誉毁矣固真,染上修为难除之疾患更是苦不堪言。
看来洁身自守始终为正途,然而新疑虑接踵而至,若未来未生出任何异常迹象,这些人恐怕真的会察觉到他的异样。
他思绪纷飞,在识海中思索对策,却浑然忘却怀中仍紧抱着张舒蕾。
张舒蕾也同样一字不落地听见了大黄蜂的话语。
没错,若是换成自己,想必也会这般顺应形势,共同演绎这场大戏。
此刻的大黄蜂较以往更加聪慧狡黠!
哎呀!
张舒蕾忽地醒悟过来。
她居然还被他紧紧搂抱在怀中,肌肤相贴,宛如胶漆,身处这荒废工地的一隅,与那杉菜与道明寺般的浪漫截然不同,反而隐匿在朦胧月色与斑驳树影之间,且突如其来!
“放手...”
张舒蕾连忙轻轻地推开了郑元真。
瞧她的面色,已红得如炼丹炉内炽热通红的炭火,万倍胜过,仿佛下一瞬便要腾起热气。
“啊...”
郑元真也顿时省悟过来。
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胸膛起伏剧烈,心跳速度竟比远方秧歌舞乐最高潮时的鼓点还要急促数倍。
“你这登徒子,你这恶棍,你欺负人!”
张舒蕾低声娇叱一句,猛力一推,挣脱郑元真的怀抱,红着脸匆匆离去。
郑元真嘿嘿傻笑着,迈开步伐追了上去,不容分说地将其抱起,“跑什么呢,你的鞋子都掉了,万一扎到脚底,我还赔得起你吗!嘿,你可真沉,我放手了哦!”
“你还敢碰我?放开!你这只笨狗!”
“我不是怕你伤着了又要打我么...”
“那你去找鞋子,我在原地等你。”
“汪!汪!”
郑元真疾奔而出,幸亏月色皎洁,轻易便寻到了鞋子。
他本欲替张舒蕾穿上,却被她惩罚,只得取衣衫仔细擦拭鞋履,接着张舒蕾褪去小棉袜,赤足重新穿上鞋子,小心翼翼地端详了好一阵子,唯恐磨破纤足。
两人在原地驻足良久未曾挪步。
蓦然间,
郑元真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糟了,郑鸣方才提及,饮完酒便需返回查察wogan是否作恶!此人丧尽天良,倘若未能做到,定会怀疑于我!此事不可延误,我先走了,回去与春桃商议该如何演绎这场戏码。
你先回家吧,明日再见。”
张舒蕾并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