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含血喷人!”秦睿中是武将,不太擅长吵架,只好伸出手指指着苏千月,沉声骂道。
苏千月面不改色地盯着秦睿中愤怒的脸庞,声音镇定而从容,道:“我这番话跟秦将军刚才指控我的话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吗?怎么秦将军是只准将军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秦睿中想不到苏千月竟然这么蛮横难缠。
他当然也知道苏千月不可能是南疆人的同谋,这南疆人是他们一路从南巷追过来的,而且他们追查这么久,都没有见过这人的真容,苏千月又如何能跟那南疆人串通?
他将苏千月押过来,一是因为心里头有怨气,好不容易追查到的刺客就这样跑了,都是因为苏千月,所以想要恐吓恐吓她,二是因为怕上头怪罪,将苏千月推出来起码能当个替罪羔羊。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苏千月竟然没有被吓着,而且还打算反将自己一军!污蔑自己挑拨王爷跟伯父的关系?
伯父到了这个年纪和这个位置,平日行事最是谨慎细微,若是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惹怒了伯父,伯父定然会严加责罚自己的。
如此一来,秦睿中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了!
“兄长!这女子刁蛮无理!胡搅蛮缠!看来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是不会说真话的!”秦睿中指着苏千月,道,“给她上点刑具,让她尝尝滋味。”
苏千月冷眼看着秦睿中,沉声道:“看来秦将军不会想要挑拨秦相和王爷的关系,还想断送了秦公子的前程,如此一来,就可以在秦家独大,甚至取而代之了,简直是可怕。”
见苏千月越说越是离谱,秦睿中急眼了。
他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了苏千月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女人!你在胡说什么!不要以为老子真的不打女人!你就这么嚣张!”
苏千月好整以暇地说道:“你不敢打我,却让秦公子给我上刑,你这是什么意思还需要我多说吗?再说了,你现在无凭无据,就要唆使秦公子对我用刑,你难不成不知道在大周律例中,用私刑是什么罪名吗?还是秦将军觉得,秦公子可以视大周律例为无物?”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秦睿中怎么可能敢说出来。
他被苏千月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反倒是一边的秦景中,看好戏一般看着苏千月跟秦睿中争执,最后眼
底浮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甚至鼓起掌来。
“精彩,实在是精彩,早就听闻王妃聪慧绝伦,是王爷的贤内助,数次协助王爷做了不少大事,先是揭发昆州黑市,再是压制雍州的药材一家独大,还有最近的乐安县怪事,都是王妃的功劳,今日一见,王妃实在是名不虚传,巾帼不让须眉,说的就是王妃这样的奇女子,王爷能有王妃这样的贤内助,实在是福气啊,教人艳羡。”
秦景中的声音相当独特好听,但是这一番话说出来,虽然听着是好话,但是他的语气平静无波,甚至一丝起伏都没有,辨不出他的情绪喜怒,苏千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过人家既然是夸奖她,她自然也要回应的,苏千月淡然道:“秦公子过奖了。”
秦睿中见秦景中竟然还夸奖起苏千月来,差点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他面色阴沉道:“兄长!她放走了那个南疆人!”
苏千月反驳道:“我说了,我自有应对的法子,是秦将军你擅自出手,打乱了本宫的计划,这才让南疆人逃脱的!我固然有些责任,但是秦将军同样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