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仵作在验尸完后得出的结论确实是体内蛊虫发作而亡。
孟知雪不解:“难不成这蛊虫还能听懂人说话不成?一听到寄生之人说出某些信息就立马发作把人弄死了?”
廖仵作起身,走到一旁准备好的水盆旁边净手,对他们说道:“蛊虫是听不懂人话,但是能感受到身体里紧张所导致的异样,当一个死士要背叛主子时心中是纠结不安里带着害怕与恐惧,这种情绪会被敏感的蛊虫所捕获到,察觉到危险的蛊虫就会瞬间发作毒死被寄生的人。”
虞清欢听罢便说道:“那不如诈他们说体内蛊毒已解开,如此一来他们即便是招供也没有了负担,这样是否就可以阻止蛊虫发作?”
只要他们不会心生不安与恐惧,那么蛊虫自然察觉不到这些情绪的变化,逼问招供应该不会再轻易被蛊虫发作而毒死。
廖仵作看了虞清欢一眼,接过她递过来手帕将手擦干,说道:“这方法听起来确实可行,但是那些死士被豢养多年,心里早就将不能背叛这件事刻进了骨子里,即便你告知他们没有了蛊虫,他们仍旧会下意识地感觉到紧张与恐惧。”
这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谎话就能解决的。
更何况还有不少衷心耿耿的死士,只要一想到自己会背叛就立马痛苦不安,随后被蛊虫毒害。
戚放在一旁说道:“除非能将他们体内的蛊虫引出来。”
但只有厉害的蛊师才能做到将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大昭的太医都只能把蛊虫弄死在身体里,不管被寄生之人的死活。
虞清欢又问道:“其他几个都审问过了?”
戚放道:“其他人身上确实有蛊虫,但限制并没有这么大,但他们知道的消息太少,能问出有用的东西并不多。”
想来那些蛊虫只是为了惩罚擅自脱离蚁巢的人,只要不能按时服下解药,同样会被蛊虫啃食而死。
虞清欢道:“那现在能确定的就是他们的上级在殷府内宅,你们大理寺的人能直接进尚书府去查吗?”
“除非能拿到皇上的御令,否则尚书府邸哪里能这般随意进出?”戚放回答。
如果真让大理寺的人明目张胆地进尚书府搜查,旁人只会觉得尚书大人犯了什么大错,其他官员也会人人自危。
孟知雪皱眉:“难不成就让他一直藏身尚书府,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戚放道:“倒也不至于此,这件事毕竟涉及到尚书府内宅,所以最好先与尚书府的人交涉,让他们自查,再将人交由大理寺。”
“若是他们尚书府也包庇那细作呢?”孟知雪又不甘心地问道。
戚放:“那只能一直派人紧盯着尚书府,若是他出了门,我们大理寺按律抓人尚书府也不能阻拦。”
说来说去最后只能让人在暗中盯着尚书府进进出出的人。
虞清欢沉思片刻,突然说道:“我记得那小厮要时常抓药,而是还是安神药,所以他或者他身边的人要出府抓药,不会一直待在尚书府里,戚少卿可以去查查尚书府里谁需要经常喝安神药的。”
戚放点了点头,这倒是一条线索。
衙役将牢里的尸体抬了出去,这件事查到这里想来背后之人短时间内不会找虞清欢的麻烦。
从明日起她便不用再来大理寺跟在廖仵作身边了,只是这几日的相处让虞清欢觉着廖仵作着实是个不错的人,能力出众又低调,还很是照顾她们这两个便宜徒弟,心中自然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