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爻回忆起当初查到是皇帝下的手,他既震惊错愕,但是又无能为力。
可他知道想要对瑞儿下手的不仅仅只有皇帝,在府中的南诏人更是对他的儿子看不顺眼,想要将其至于死地。
所以明面上他虽然责罚了霍锦渊,可私下却将这件事扣到了府中南诏人的头上,还因此迅速杀了几个蠢蠢欲动之人。
这让南诏人也都以为是他们自己人动的手脚。
长公主静静地听着吴爻的话,她的脸颊上还带着两道浅浅的泪痕,眼神却是格外的冷漠。
她分辨不清吴爻所言是真是假,被禁足的自己也不能现在就进宫去质问她的皇兄。
“瞒了那么久,为什么现在却要告诉我?”长公主道,“因为我现在被你管束着什么都做不了,也反抗不了你。吴爻,你真的令人恶心。”
看着长公主眼底的失望,他上前解释道:“对不起,宁安。是我太没用,才会让你们陷入这样的境地,可是我别无选择……”
他靠近长公主想要抱住安抚她,可眼前银光一闪,他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但仍旧被一根尖锐银钗扎入了肩膀之中,痛意袭来,肩膀处顿时鲜血自流。
“宁安,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他自然察觉到了宁安长公主的银钗是冲着他脖子上扎过来的,那毫不收敛的力道真的是想要杀了她。
宁安长公主道:“这一切因你而起,难道你不该死吗?”
吴爻捂着受伤的肩膀,只觉得长公主这是因失去女儿所以才会这般偏激。
他叹了一口气,知道现在与宁安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能退出了灵堂,对外面的婆子吩咐道:“看好长公主。”
宁安长公主看着吴爻狼狈离开的背影,通红的眼睛里染上浓浓的恨意,她将手中沾血的银钗扔到地上,这才缓缓蹲下身来拿起地上的纸钱扔进了火盆里。
——
会试放榜比往年要早许多,或许是皇上太过重视,派了不少官员进行阅卷,十天后就已经张贴了榜单。
杨闵安的名字高挂榜首,竟是众望所归成了会元。
不少考官都以为杨闵安能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行径,必然是个行文激进之人,阅卷时对那些言辞犀利的文章都稍稍往后排了排,让他莫要太出风头,惹得皇帝不满。
糊名阅卷后拆开才发现,那被众多阅卷考官都赞叹不已的老练稳重的文章竟然出自杨闵安之手,实在令人意外。
但也无人再敢将他的卷子往后排,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今年的会元。
对此杨家人却是忧心忡忡,小儿子优秀得令他们害怕。
害怕行事冲动的杨闵安若是某天惹怒了皇帝,他们全家都得跟着掉脑袋,语重心长地一再嘱咐他莫要再做如此出格的事情来。
又过了三日,杨闵安殿试发挥如常,但皇帝还是吹毛求疵地寻了个不痛不痒的毛病,点了另一个江南考生为状元。
还笑称杨闵安相貌出众,堪为探花郎,将其钦点为殿试第三名。
杨闵安面色如常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