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榜的声音戛然而止,狰狞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冰凉的刀锋架在他的脖颈边,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肉,压着他皮肉下的动脉。
床上原本已经死了的世子,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世子握着刀柄,一边抹掉脸上的易容,冷酷下令:
“二公子意图谋害世子,拿下!”
“是!”
门外突然闯入一队黑衣银甲的侍卫,腰刀出鞘,刀尖冷锋将赵玉榜包围。
“你……彭山?狗奴才也敢蒙骗我,信不信我让父亲处置了你!来人!”
赵玉榜赤红着眼嘶吼了两声,却发现内外一片寂静,自己的那批侍
卫,完全不见踪影。
彭山想起世子吩咐自己,要让赵玉榜死个明白,于是非常“善解人意”地开口道:“世子一直不动你,就是等到今天,要将你的势力彻底从国公府拔除,二公子,您还是老实点跟我们走,免得还要多受皮肉之苦。。”
赵玉榜想起赵玉桓对待犯人的手段,瞬间面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彭山一挥手,赵玉榜便像丧家之犬一般被拖走。
宋予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而且她惊讶地认出来,那个彭山就是前天帮赵玉桓驾车的“车夫”。
屋子底下瞬间空荡起来,宋予笙眯起了眼睛。
该到算账的时间了。
就在她想好第一拳该打在哪能让人痛不欲生时,身旁的男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然后突然脱力,从横梁上直直坠落下去!
宋予笙一惊,身体快过脑子,先一步伸出手想要将人拉住。
然而,男子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瞬间将宋予笙往怀里一拉,抱着人借力摔到了晋国公世子的那张雕花木大床上!
宋予笙一着落就将人踹开,后退三步警惕地盯着男子:“你到底是谁?”
男子被她踹得又是一声闷哼,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终
于拉下了自己蒙面。
率先让宋予笙注意到的是利落高挺的鼻梁线条,随着他转过头来,宋予笙呼吸骤停。
明明生了一双风流勾人的桃花眼,面部线条却极其明朗冷硬,仿若山巅上结下的冰棱,那眼看向人时,只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像是在万物死寂的雪地里行走时,被风一吹打了个寒颤。
可若这眼里染上浅浅笑意时,冰雪初融,耳边似乎响起枝头花苞初初绽开时,那一轻声的“扑”。
“宿主!这是美人计!”狗系统在脑海里亮起警示的红灯。
宋予笙瞬间回神,随即面容一冷,从腰间抽出三枚银针:“受我三针,今日恩怨一笔勾销。”
能当场报的仇绝不拖到明天,这时宋予笙的原则。
男子闻言却邪笑道:“你口口声声要救国公府世子,可本尊在你眼前,你却要伤他么?”
宋予笙怀疑的眼神将这人上下扫视:“你是国公府世子?”
赵玉桓运行内功压下体内翻涌的毒性,挑眉:“姑娘似乎不信?”
“信如何,不信如何?”
“信了姑娘便救我,不信……”
赵玉桓突然靠近,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便走不出晋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