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把自己的脸搞成这样的?”
安了候快步上前,掐着宋纤妡的下巴,眼睛死死地盯着宋纤妡的伤处,几乎要将那块肉钉下来一般。
宋纤妡从未看见过安乐侯这般恐怖的表情,哪怕上辈子自己做了错事,安乐候也是一脸的心痛无奈,何曾有过这般吓人的面目。
宋纤妡瑟缩了一下肩膀,眼神中带着微微的惶恐,声音颤抖,“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宋纤妡的声音唤回了安乐候的神智。
放开了掐着宋纤妡下巴的手,安乐候的脸上露出了宋纤妡熟悉的悲痛来。
恍惚间,宋纤妡以为自己先前的经历都是一场梦,但下巴上的疼痛,却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她,刚刚那一刻安乐候的变化。
“爹爹只是太心疼你了。”安乐侯摸了摸宋纤妡的发丝,却也没在追问是谁打的这种问题。
想来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伴随答案而生的,还有滔天的怒火。
他对自己的这个妻子越发的不满意了,不但不能帮助自己,反而又一次拖了自己的后腿。
想打女儿什么时候打不可以,偏偏要在他决定拉拢赵玉桓,将宋纤妡与赵玉桓凑成一对的时候出来捣乱。
本来安乐侯是打算在家中举办宴会,宴请赵玉桓,在宴席上让他与宋纤妡相识。
对于宋纤妡的魅力,安乐候还是很有自信。
毕竟自己的女儿长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貌,性子也是乖巧又柔顺,这样的女子会有哪个男人不爱呢?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都被那个蠢女人毁了!
宋纤妡的脸肿成这个样子,要怎么出去见人?
安乐候脸上维持着慈父的模样,心里却已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生怕赵玉桓被旁人劫足先登。
“今天晚了,父亲就不多留了。你自己也早点休息,明日我会差人来送去血化瘀的药膏,相信过不了多久,你脸上的伤就会好了。”
强撑着慈父的嘴脸说完这些话,安乐候便又步履匆匆的离开。
内室里,只留下低头不语的宋纤妡,以及站得犹如木桩子似的秋雨。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秋雨以为宋纤妡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宋纤妡开口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明天给我出去打听一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字不少的重复给我听。”
“是,小姐。”秋雨低着头应道。
“把蜡烛熄了,我要就寝了。”宋纤妡钻进了被窝。
卧室烛火熄灭,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纱帐照进了这一方小天地。
宋纤妡睁着眼睛,望着虚空的某一角,心事不断。
宋纤妡睁了半晚的眼,
直到天快亮了,才眯眼休息了片刻。
刚洗漱完毕,安乐候昨日说的药膏便被送到了宋纤妡的书上。
打开罐子,乳白色的药膏带着一种扑面而来的清凉气息,涂抹在伤口处,果然清清凉凉,降低了不少痛感。
“老爷说,小姐脸上有伤,这些时日就不要出门了,安心在家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女儿多谢父亲关心。”
宋纤妡的脸上带着一贯柔顺,温和的笑容,目送着仆人的远去,眼中的光芒亦是渐渐暗淡了下来。
“秋雨回来让她马上来找我。”
“是,小姐。”春蝉连忙应道。
另一边,青檀一大早便领命出门,原本以为要费些功夫,却没想到运气如此之好。
牙子手中刚好有一店铺急需出售,青檀随着牙子看了一下店铺的位置。
小店正处在热闹的边缘,算不上容易闹事,但也未曾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