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桓慢慢收紧手掌,像是收紧了心中的焦躁。
余光瞥见赵玉桓收紧手掌的动作,彭山心中暗恼,自己为什么非要挑在今天说。
但世子已经开口发问,便不容他随意离开。彭山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孙可絮已经在地牢中关了一月有余,再过两日就是百花宴,届时城中有名的官家子女都会出现。”
见赵玉桓一直未曾开口打断,彭山试探性的问道:“我们是不是要把人放回去?”
赵玉桓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孙可絮这个人,“她现在怎么样?”
“精神不大好
,看样子已经疯了。”
彭山想起地牢中那个一听到声音便如惊弓之鸟,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的削瘦的背影,心中生出一丝微妙的不忍来。
即使她站在众人的面前,怕是也没有人,能够认出她曾经的身份。
那个嚣张跋扈骄纵肆意的孙可絮,在进入地牢的第一天便已经死去,留下的只有一句疯疯癫癫的躯壳。
听到人已经疯了,赵玉桓抿了抿唇,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人扔回去吧。”
“是。”
彭山带着人退了出去。
很快有仆人进门,迅速的在地面打扫,不过片刻的功夫,除了空气中仍有淡淡的血腥味,谁也不会想到,这屋子里曾经有过五个遭受酷刑的男人。
另一边,几道漆黑的身影潜入了武安侯府,朝着周珏的院子悄悄摸了过去。
正搂着丫鬟熟睡的周珏,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全然不知。
一片乌云笼罩住皎洁的月光,天地间突然陷入黑暗。
带到乌云退去,房间中已没了周珏的身影。
与此同时,棠梨院的宋纤妡也未曾睡去。
秋雨安静地跪在宋纤妡的床榻边,看着宋纤妡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屋内打转,紧张的啃噬着自己的指甲。
原本断裂的指甲尚未养好,别又被她啃成了光秃秃的一片,瞧着丑陋不堪,但
她浑然未觉。
甚至口中出现的血腥之气,也未曾阻止她啃噬的动作。
“怎么会这样?”
“她为什么还能回来?”
“百花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周珏是怎么办事的?”
“果然,男人没一个靠谱的东西。”
想到今日看到活蹦乱跳的宋予笙,还有出现在欧阳哥哥身边的青梅颜青轻,宋纤妡的心便一阵心烦意乱。
本来以为今日便能解决宋予笙,结果周珏那个废物只是说的好听,事情根本就没办成。
宋予笙没有解决掉也就算了,欧阳哥哥身边竟然又跑出了一个女人,一个没解决掉又来一个,简直让人心烦。
宋纤妡猛的像视线落在了秋雨的身上,神情扭曲,犹如恶鬼。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秋雨的脸偏向了一边,半边脸上浮现出艳红的掌印。
“贱人!通通都是贱人!”
宋纤妡猛地拽住秋雨的头发,将秋雨的脑袋向后扯去,“你们这些贱人都该死!都该死知道吗!”
看着宋纤妡又要疯魔的样子,秋雨微微皱了下眉头。
“你皱眉做什么?你不服我?还是对我不满?”
“奴婢不敢。”秋雨忍着头皮被撕扯的疼痛,小声的说道。
但宋纤妡根本不听,她从一旁的绣筐中翻出一根绣花针,二话不说便扎在了秋雨的身上。
今晚的夜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