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中,李二公子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惹得李文斌又忍不住转过身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李二公子,开口说道。
“该伤心的人应该是我吧,你叹什么气?”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没有听过吗?父亲当初只用了十万两来赎你,你觉得他会用多少钱来赎我?”
李二公子给了李文斌一个白眼,这一刻,他们两个人是同病相怜。
“你好歹是他的长子,而我呢?夹在中间,上面有你来赎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李二公子这话说的卑微至极,听得李文斌都难免有些心酸,跟着共情起来,心中也不由得为自己这悲惨的命运而哀悼。
“你说父亲会不会根本不会来救我们?”李文斌忍不住抛出了自己的假设。
毕竟已经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始终没有听到有人来赎他们的消息,这让李文明很难不用最悲观的想法,去揣测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李二公子听到李文斌这话,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几分,随即眼眶也染上了几分温热。
“不管父亲来不来救我们,我只希望我母亲能够一切安好,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她也不
要太伤心,抓紧时间再为父亲生个儿子,也为自己生个念想,不要将我记在心上。”
不过在这话说完后,还没等李文斌说话,李二公子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母亲还是记得我吧,不过不要记太多,一年想起我一两次就可以了。”
李二公子的母亲还不到四十,也许还能生,但李文斌的母亲年纪已经大了,注定这辈子除了他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
因此在听到李二公子如此的悲观之言时,李文斌也不由得被其感染,湿润了眼眶。
“你可千万别再说了,你再说我就要忍不住哭出声了。”李文斌吸了吸鼻子,又快速的眨了两下眼睛,强忍着将泪水又憋了回去。
李二公子则是翻了一个白眼,阻止眼泪的下流,嘴上还不依不饶的说着,“都多大的人了,还想哭,真是没出息。”
这一次轮,到李文斌给李二公子一个白眼。
“说我之前先看看自己,你自己都快流眼泪了,有什么脸说我?”
刚平静下来没多久的兄弟二人,再一次开始斗起嘴来,守在门外看守他二人的门卫,脸上露出了果真如此的表情来。
自从将他们关在柴房里的那一刻起,这兄弟二人,除了睡着的时候能安静下
来以外,就从来没有闲着的时候。
除了斗嘴还是斗嘴,一口水都没喝,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唾沫,不过听他们斗嘴还挺有意思的,可以打发自己无聊的站岗时间。
还不知道自己两个儿子,已经心存死志的李哲圣,老老实实的站在裴府的门外,迎着周围百姓来来往往的眼神,丝毫不动。
从来没见过主子受过这等罪的管家,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巡抚大人真是欺人太甚,就算要等,也应该将老爷你请进门去,叫人拦在门外算怎么一回事?”
管家还想再碎嘴两句,却被李哲圣开口呵斥了,“闭嘴!你要是等不下去,可以自己回府。”
李哲圣冷着一张脸,吓得老管家瞬间闭上了嘴巴,只是心中仍有不忿。
被人拦在门外当众羞辱,李哲圣当然心中不爽,但想到自己被绑住的两个儿子,想到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信件,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