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绯伸出一双手翻了翻,黠然笑道,“十分顺利,现在已有这个数了。”
“二十箱?”傅宴嘴角也带着笑意,“我那边实在拖不住那些人,还担心回去早了,他们夫妇对质便糟了。”
魏明绯将宴席上的情形说了一遍,傅宴沉吟片刻道,“那些富贾大户倒还深明大义些。”
“谁说不是,那些官眷觉得自己出身名门,读过几年书,可又比邱氏她们高尚到哪里去?还有两人的香尚未回来呢!”
“想必一会便到了,连程家都将香供出来,其他人想来不敢不交,”傅宴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银票上,“这银票是?”
魏明绯笑了笑,又将柳氏方才来买香一事说了说,傅宴听得嘴角渐渐勾起。
“你这小狐狸,”傅宴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刮,“整日便捉弄人。”
“谁让她愿打愿挨,怪不得我,”魏明绯举着银票抖了抖,“王爷这几日辛苦了,不如我用这银子请王爷吃些好的补补身子吧?”
“现下正闹时疫,上哪吃去?”傅宴忽然一把将她抱起,“用你补补倒是可以。”
魏明绯脸上一红,伸手朝他打去,“整日没个正型,以往怎么没见你这么
皮?”
次日,魏明绯带着二十箱连木香赶到营中,赵契亭看着络绎而来的骡车,不由得傻了眼。
她是如何短短一日便集齐了这么多连木香!
“这些,不会有假吧?”赵契亭仍是不大相信。
“我与有些人不一样,昧不下良心干出那样的事情。”魏明绯淡淡说道。
赵契亭面上讪讪,不欲与她再做口舌之争,看了一会儿便独自走开。
魏明绯与叶神医将香分好,与一早准备好的汤药一起,送往城中各处,二人依然随行前往,每到一处便仔细询问病情。
一直忙到日头偏西,二人才满身疲惫地回到营中,与兵分两路的傅宴在营中汇合,三人说了各处的情况,魏明绯心中对瘟疫的扩散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瘟疫已经快到顶峰了,再往下发展,应该会有所好转。”魏明绯捧着茶道。
“今天咱们又施了药,应该能遏制才是。”叶神医累得几乎起不来身,歪在一旁有气无力道。
“明天再送一次药,是否好转,后日便见分晓。”魏明绯断然道。
此事,赵契亭带着笑脸进来,见他三人都在,讪讪笑道,“今日都辛苦
了,我叫了酒菜,一会便在营地用些饭吧。”
三人脸色都不大和悦,也都没有答话,赵契亭心中有些恼火,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明天,我与你们一道出去施药,这总可以了吧?”
“太子殿下不必强求,”傅宴淡然看了他一眼,“殿下金枝贵体,怎能受这样的苦?”
赵契亭噎住,谁知魏明绯又接嘴道,“而且殿下跟着咱们,也不知是帮忙还是帮倒忙?”
叶神医在一旁看得想笑又不敢笑,赵契亭实在没趣,拂袖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