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皇后听荣氏说完方才宴席上的事情,惊怒不已,“长宁怎么会蠢到如此地步,当着众人的面便忤逆圣上!简直犯了大忌!”
“母后,长宁进来越发变了,时不时就会暴怒不已,不满母后,他已经对我动了两次手了。”
荣氏说着便将下唇的伤口给沈皇后看过,这还是上次赵契亭打了一巴掌之后留下的,伤口很深,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愈合。
沈皇后皱了皱眉,心中实在困惑不解。
赵契亭一向都
温文尔雅,自小自己便教导他喜怒不形于色,他也一直都做得很好,怎么现下竟然沦落到会对荣氏动手的地步?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连元庆帝都敢顶撞,只需要这一次,元庆帝便可能会对他有了顾忌,这么一来,之前种种努力恐怕都会付诸东流。
“不但如此,他心中还是对魏明绯念念不忘,甚至与她有了孩子,将她藏在京郊山庄一月之久!”荣氏说罢哭了起来。
“孩子?”沈皇后惊呼一声,“此事你可查的确切?”
荣氏自然不敢说是魏萱查到了,于是含混点了点头。
沈皇后默然不语,但心中对此事还是不大相信,魏明绯与魏萱不同,她的夫君是在朝中不容小觑的荣恩郡王,而且二人情谊甚笃。
她实在不相信魏明绯和赵契亭会做出这般荒诞的事情来。
“今日太晚了,明天本宫先去瞧瞧长宁吧,然后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沈皇后叹了口气,起身道。
次日。
赵契亭因为太过虚弱,便在宫中留宿,一大早荣氏给他喂药时,沈皇后便带了不少补身的药材过来了。
赵契亭心中有愧,不敢正视沈皇后,“母后如何来
了?”
“啪!”
一个耳光重重打在赵契亭脸上,他却低着头丝毫不敢动弹。
“没用的东西!”沈皇后怒气冲冲地在一旁坐下。
赵契亭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却是满腹委屈,自小到大沈皇后便没有像母亲那样爱过他,稍有不对便是斥责,仿佛自己就不是孩子,只是她的一个工具一般。
到他这般年纪,竟然还是抬手便打,当着下人与荣氏的面,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你是被那个女人蒙了心!脑子里除了她,还有没有江山?!”沈皇后依然怒气不减。
赵契亭余光落在荣氏身上,袖中的拳头不由得紧紧握住,沈皇后若不在此,他真的恨不得立刻休了这个长舌妇!
“一会儿你便去你父皇殿前跪着,知道你父皇消气为止!”
赵契亭心头一片灰暗,且不说元庆帝还有没有在气头,单他自己的身子就没法跪那么久,现在他尚且还是踩着棉花一般,要一直跪着简直要他的命!
沈皇后斥责一通之后,又叮嘱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将沈皇后送走之后,赵契亭转过身,阴冷地看着荣氏,仿佛看着一具尸首一般,令荣氏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