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面色微沉,他并不需要也不希望赛雅替他辩解,但此时元庆帝已然这么说了,他也只得朝赛雅拱了拱手。
赵契亭在一旁,心中有些怪赛雅多事,本来元庆帝已经准备责罚,偏偏她多嘴一句,便只得不了了之。
由此可见,她对傅宴果真有情,若是如此,赵契亭便更加觉得自己该加紧才是,万一赛雅公主真的选了傅宴,那自己的大计便要落空了。
同时,承坤宫。
魏明绯在寝殿中替沈皇后诊脉。
傅宴前脚刚走,宫中便来了人到镇南王府,传了沈皇后的懿旨,让魏明绯进宫复诊。
然而到了宫中之后,魏明绯却见沈皇后面色红润,并不似有什么不适的模样,当下便觉得此行有些蹊跷。
“皇后娘娘脉象稳定,之前的病症都已经好了,坚持调养就可以,无需再做什么诊治。”魏明绯不动声色道。
“是吗,”沈皇后歪歪地靠在榻上,很随意的模样道,“本宫近来老是心神不宁,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头的病症,连今日宫宴,本宫都懒惫得很。”
“那皇后娘娘就好好歇息吧。”魏明绯淡淡说道。
“今日宫宴,你怎地
也没有去?”沈皇后抬眸问道,“我听闻傅宴这些日子,都在安置那位南越国的赛雅公主,你可曾见过那位公主?”
魏明绯眸光闪烁,原来沈皇后打的是这个主意。
“臣妇曾在宫中见过一面。”魏明绯不动声色道。
“你竟然见过?”沈皇后佯装惊讶道,“本宫听闻她对傅宴”
沈皇后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将话头戛然截住,有些歉意道,“本宫也不过是听些流言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皇后娘娘说的什么?”魏明绯懵懂扑闪着眼睛道,“臣妇怎么听不明白?”
沈皇后心中唾弃一口,这魏明绯竟然油盐不进,自己已经将话说得那般明白,她究竟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不知?
“唉,话既然说到此处,本宫也就不忍心瞒你了,”沈皇后叹了口气道,“宫中都传闻,那赛雅公主对傅宴一见倾心,你还是当心些吧。”
魏明绯笑了笑。
沈皇后当真煞费苦心,为了此事,竟然还要找了借口将自己宣进宫来,就为了这一番挑拨。
“皇后娘娘的好意,臣妇心领了,可是此事终究也不是臣妇说了算啊,”魏明绯笑道,“皇
后娘娘在宫中这些年,与众位妃嫔分享圣上,此事应该比我看得明白才是啊。”
沈皇后微微一怔,自己本想看她失望愤怒的表情,可谁知她竟然这般看得开,不但如此,还顺带奚落了自己!
这个女人,简直可恶!
她本已做好打算,要想阻挠傅宴与赛雅公主,还须由魏明绯出面才好,沈皇后不相信,那般刚烈似魏明绯,怎么能容忍傅宴身边还有别人!
“你这般明事理,倒也难得,”沈皇后眸光一沉,“可是你别忘了,你出身终究不高,而那公主却是南越国国主的掌上明珠,将来她若真的进府,你这正妃的位子恐怕”
魏明绯淡淡一笑,“我相信傅宴自有安排。”
沈皇后终于明白,自己在魏明绯这里是不会有什么希望了,与其自己说上一百句,倒不如让她亲眼见见赛雅对傅宴的爱慕,说不定那时她便没有现下的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