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着太子殿下在宫中思过,不许送饭,不许瞧病。”林公公平声说道。
沈皇后听罢,脑中一声炸响,当下便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众人赶忙将沈皇后送回,而林公公则前往赵契亭处宣旨,也没有顾及沈皇后半分。
待到林公公折返回来时,竟然看见沈皇后又跪在寝殿前,双眼泛红,满脸的憔悴之色,林公公行了礼,也不便多说什么,便径直进了寝殿。
如此混乱忙了一夜,宫中总算整治清楚,傅宴与魏明绯一直待在宫中,不敢离去,只怕再横生什么变故。
况且元庆帝余毒尚未驱散,魏明绯也没法撒手不管,清晨时梳洗一罢,看过傅宴没有大碍,便又准备前往紫宸殿。
“我让招远陪你前往。”傅宴不放心道。
“此时你身边远比我需要人,”魏明绯柔声道,“我若将他带走,你身边哪还有人可用?”
傅宴默然,魏明绯替他掖了掖被角,“放心吧,余下也没有太复杂的事了,我去去便回来。”
“那你快去快回。”傅宴竟有些依依不舍。
魏明绯哑然失笑,此时傅宴声音有些沙哑,看着比以往要弱些,竟莫名令她有些着迷。
到了紫宸殿前,魏明绯一眼便瞧见跪在殿前的沈皇后,晨光之中,那身影极其萎靡,好似打了霜的茄子一般。
林公公见她前来,笑脸迎了出来,“郡王妃来了,圣上昨夜一直辗转难眠,您快给瞧瞧吧。”
魏明绯颔首,与沈皇后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有说话,魏明绯抬步进了寝宫。
元庆帝此时余毒发作,止不住地冷汗,魏明绯用金针给他针灸,登时缓解了许多、
“此毒究竟是什么毒?”元庆帝喃喃问道。
“至少十种以上毒药糅杂,一时之间臣妇也难以分辨。”魏明绯道。
元庆帝眉头一皱,这种毒药,不是明摆着要他的性命吗?
“圣上!救救太子吧!”
沈皇后忽然又在殿外哀嚎。
魏明绯听而不闻,专心给元庆帝针灸,余光扫过元庆帝,只觉得他眼神中满是阴狠怨毒。
“去把皇后拉走!”元庆帝忽然狠声吩咐道,“若再到此处跪着,便与太子一起入冷宫!”
“是。”
宫人们出去传话,果然,不再听见沈皇后的半点声响。
魏明绯将余毒清除之后,替元庆帝整理了伤口,然后便要辞行。
“这次多亏你与傅宴,”元庆帝忽然和声
道,“如若不然,不堪设想。”
魏明绯眸光微闪,心中却一点波澜也无,之前她也曾救过他,可终究又怎样,之前听说“伴君如伴虎”,她亲身经历才有所感触。
“不过是臣子的本分,圣上此言太重。”魏明绯俯身行礼。
元庆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命林公公赏赐许多,魏明绯都一一谢过。
出了紫宸殿,魏明绯便往自己的住所而去,谁知刚过了宫墙,便被人拦住去路。
是沈皇后。
“皇后娘娘还不回宫,便是为了在此处等我?”魏明绯淡淡说道。
“你当真以为这般付出,圣上就会倚重傅宴?”沈皇后上前一步,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