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杭州比东京有一点还好些,就是杭州还有个西湖,可以有画舫,新的画舫那是一艘接一艘饺子一般下水,而且装饰越来越奢华,丝竹之声重起。
如今初春,断桥边的柳树抽出了新芽,雷峰塔的倒影在湖水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池的重生。
嗯,算是重生吧~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彦光,你不要命了?这般诗作也敢读来?”
“伯达兄,怎么,林升这诗写的不好?如何便不能读了?”
字伯达的这位,名范雩,字伯达,苏州吴县(今江苏省苏州市)人,徽宗朝宣和六年(1124年)曾中进士。
而这位字彦光的,姓王名葆,字彦光,昆山人,与范雩同年中举的同年。
两人也是因此相识,如今相识相知已经十年了。
范雩自然是知道王葆这人的,年少时便通诸经,学问上是真的过人,而且少年得志,那一年中进士的人中,他是最年轻的,不到二十岁。
但是少年人总是头铁,便是如今十年过去,不到三十的王葆依然不改当年初心,年前作为御史的他上书陈当今官家执政十弊,好悬没被打死,如今被革职,却是依然不曾收敛半分。
“如今汴梁已在齐国治下近十年,哪里还有人想着还于旧都?”范雩道。
“回不去便回不去吧,人在齐国治下,没准过的还更好些。”王葆嗤笑道。
“当今国事艰难,以半壁江山,养活三十余万军队,难免税收高些。”范雩道。
“呵呵~”王葆不想说话,跟范雩不一样,王葆书读的没那么多忠君爱国的想法。
君子和而不同,王葆跟范雩多少有些思想认知上的不一样,但是不影响二人的情谊。
“如今难得天下太平,再给陛下十年励精图治,想来也能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居乐业之所。”范雩道。
“齐国会给陛下十年?”王葆问道。
范雩一愣,想了想,道:“如今官家已经称臣,两国相安无事也已数年,百姓终归是想天下太平的,那位陛下也是个怜悯百姓疾苦的,想来不会妄动刀兵的。”
范雩说的话,自己都不是很信,王葆自然也是不太信的。
“齐国打吐蕃,确实不算明智之举,只是这魄力确实让人钦佩,当年吐蕃下山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惹到这么一个活爹。”王葆笑道。
“如此便是了,师老兵疲,吐蕃也需要时间安稳,再说西域那边,也是战事不断,军队需要休整,短时间内,不会再起刀兵的。”范雩道。
“若是时间长了,恐怕咱们都想着他们再起不了刀兵了,是吧。”王葆道。
范雩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王葆道:“都在等齐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呵呵,依我看,等死还差不多。”
“何出此言?”
“伯达兄久在这杭州城中任职,可知道咱们一年多少百姓逃到齐国治下?”
“这个···”
“而且,我也不觉得齐国真的就打吐蕃三年还没打完···”
“哒哒哒!”
杭州城内,人潮汹汹,摩肩接踵的,这大街上纵马的事情,是极为罕见的。
临窗的两人,也扭头去看,只见一令兵大声道:“闪开!闪开!边关急报,前军副都统张俊阵斩敌帅韩世忠!”
?!!
范雩与王葆对视一眼,一时都有些茫然~
这···这特么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