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个圣女。
虽然是个身患疾病的女人,但按男人的说法,实在是个好女人。
新婚生活就这样维系了两年,在这期间绮礼的妻子为她诞下一女,名叫『卡莲·奥尔黛西亚』。
在这段婚姻中,绮礼爱着妻子,而妻子也努力地爱着他,并且愿意帮助治愈他。
可到了最后,绮礼依旧无法透过妻子获得正常人的幸福。
对绮礼而言的幸福是妻子的痛苦,妻子越是想要治愈他,他就越想看到妻子的叹息。
『能如此理解自己的女人都无法填补自己的缺陷。』
这让绮礼感到更加绝望。
而且,像这样的人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最后,绮礼决定自我了断,但在这之前要尽到作为丈夫的义务,向妻子做最后的告别。
然而,奥尔黛西亚为了证明绮礼能够爱人,是有存活价值的人,最终在绮礼的面前选择自杀。
但那时的绮礼却只在想:『既然要死,不如让自己来杀。』
这是很难过没错,多年后他也偶尔会想起那时的事。
绮礼时常会这样想,当时的悲哀是不是因为他没能够享受到妻子的死亡?又或因为是爱的人,所以想亲手杀死她?
每想至此绮礼的思考总是会中断,也许答案会永远悬在那里。
因为绮礼所信奉的教义不允许自杀的缘故,后来他被调到第八秘迹会,专心于作为代行者的修炼,将心中的苦恼深埋在心中。
终于,在见到塔兹米后,绮礼感觉自己找到了方向。
如果他真的是神的话,一定可以治愈他的缺陷。
如果是上帝的话,在见到这一幕肯定也会宽恕他吧。
对于绮礼的求助,塔兹米愣了愣,没想到绮礼会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
不过既然有人求助,那他稍微帮一下忙倒也不无不可。
俗话说的好,『恶魔』是一种喜欢收集灵魂的生物,最习惯操控『心灵』和『感情』。
塔兹米上辈子当过恶魔,现如今成神的他也学会了怎样去漂白人类的灵魂。
而且他还掌握有『增加』和『减少』,要解决这种小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别看他是携带着『减少』概念而降临的。如果他想的话,也不是不能行使『增加』的权限。
说到底他只是不去用罢了,就和修理某样东西一样,工具就放在一旁,他不拿起来就代表这玩意不存在吗?
『增加』和『减少』虽然是截然相反的能力,但这不代表它们不能共存,不然世界也不会呈现出现如今的这般样貌。
不过在正式开始治愈之前,绮礼向塔兹米询问起了自己的本质。
这二十多年来,绮礼一直在追寻这个答案,可问了一半后,他又主动避开了话题。
绮礼是这样回答的。
『我有预感——当我知道所有答案的时候,我就会彻底毁灭。』
人格上的缺陷并不是绮礼的错误,对于眼前这位一生都在追求自我的男人,塔兹米索性告诉了他身上的残缺,以及那天生为『恶』的本质。
不算恶徒却是坏人。并不残忍却算邪道。
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绮礼失声大笑,并为之感到深深的愕然。
『这就是我...哈哈...这就是我吗?』
『这样的扭曲、这样的污秽,竟然从言峰璃正的血脉中诞生?』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难道说我的父亲生了一条狗出来吗?』
绮礼过去以善为贵、以圣为美,对此感到深信不疑。
然而在得知自己的本质后,他突然从过去见到的无数悲剧中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愉悦。
这二十多年全都白活了。
他根本没发现自己潜藏的本性,一直在用完全不同的理念与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
他寻得的真理与自己毕生钻研之道完全相反,这种讽刺实在是叫人无言以对。
不过虽然眼下知晓了本质,体会到了愉悦,但绮礼想要修正的想法却没有停歇。
他确实在这段只有探求的人生里找到了答案,这是很大的进步。
然而却根本没有解决问题。
答案只是突然扔到他的面前,连解答的过程或途径都被省略了。这样叫绮礼如何接受?
如果说上帝就是万物的造物主,那么对所有灵魂来说『喜悦』应该就是真理。所谓的道德应该就是追求喜悦的智慧。
那另一种喜悦是怎样的?爱又是怎样的?
要知道他已经追寻了这个结果二十多年,就在他即将想要放弃的时候却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既然现在有修正的可能,绮礼又如何能忍住让自己不去追寻真正的『真实』!
就这样,绮礼的灵魂修正治疗开始了,预计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完成。
第四个月。塔兹米距离征服时臣一家只差一步之遥。
就如同字面意思那样,塔兹米靠出众的气质与为人赢来了时臣的忠心。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魔术师比较慕强,再加上塔兹米待人和善,出手大方等一众特点,导致时臣差点像未来的韦伯一样拜倒在了王的魅力之下。
之所以说是差点,主要还是因为塔兹米对于圣杯的目标并不明确,导致时臣潜意识当中认为两个人在未来还是对手。
绮礼那边的治疗仍在进行当中,凛和樱的魔术学习进度进展飞快。
时间来到第五个月。时臣终于耐不住寂寞,向塔兹米询问了他对圣杯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