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至,月色朦胧,已到入秋的季节,却仍能感到酷热。
繁星无月、寂静无人的小道上忘凃提着一壶酒仰头灌入嘴中,酒入嘴,忘凃嗤笑起,跌跌撞撞地走着。
恰在此时忘凃后方忽然袭来一记触手,在这触手要击中忘凃一刻,一道红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身挡在忘凃身后,只见那身影双手交叉于胸前执起一道红色屏障来抵住触手的攻击。
忘凃循着声音回过头,一见便是红姻双手松开赫然将那触手“轰的”一下震开。还未等忘凃开口,又见红姻闪至身前,至身前支出屏障来抵住触手的袭击。
忘凃稍愣了一瞬,诧言道:“是你,你没走!”
红姻未说话,直将忘凃身前触手弹开之后才回过身说道:“快去丞相府,今夜的情况不对。”
忘凃冷冷说:“与本帝何干?凡人的死活,本帝又不在乎。”
未说上两句,红姻又见忘凃身后飞来一只触手,而那触手的攻势极其之快,快到已来不及施展神力来抵挡,红姻未有多想,右手拉住忘凃,与忘凃调转方向,以身体来抵挡触手的攻势!
横空飞来的触手便是直接贯穿了红姻的胸膛,忘凃眼看着红姻为他挡下攻击,恍惚间怔愣了一下,随之挥手将那触手湮灭,随即抱住红姻,抱着红姻坐在地面。
忘凃汇起魔力驶向红姻心口,红姻挡下忘凃的治疗,说:“没用的,魔力治不了神。”
忘凃也心知这一点,神魔对立,的确无法医治神,可红姻是为救他,才会被贯穿肺腑,让他如何能看着她消散?
忘凃不可置信的问出:“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东西又杀不了我!”
红姻眼帘垂闭,呢喃的开口:“神,护苍生,亦…包括魔。”
红姻话毕,整个人便就此昏死了过去,忘凃抱着红姻幻动魔力为红姻拦截胸膛渗出的神血。
忘凃慌乱地喊出:“护法!护法…红姻…”
突然,夜色黑空,又飞出几道触手,忘凃猛地抬起头,双眼黑瞳转为异瞳,身间白衣亦在瞬间化为深红色蟒袍。
“敢伤吾的女人,找死!”
随着这声毕,忘凃身间发丝、衣袍皆疯狂舞动起,竟将飞向四周的触手轻易湮灭!
灭了触角,忘凃抱着红姻站起身来,低下头,声音温和地说:“我带你去丞相府,去找她为你治疗。”
与此同时,丞相府上方,气息皆变——
漫天邪异之气从黑色夜空下袭来,周遭树木仿佛感应到即将破空而出的邪气,竟在一瞬间全都惊起,身姿狂动地摇曳起,似!要将自身,连根拔起!
丞相府,房顶上,莫离单手负于身前,清冷淡然的等候着那股力量的出现!
赫然!夜空之上,几道触手划破夜空飞向丞相府,莫离见着等候已久的东西终于现身,身下仅挪动了一瞬,便有一道极其强悍的力量自她身间飞出。而她的力量便是将飞向丞相府的触手自半空拦截了下来,莫离眼皮轻翻,便将触手冻成冰雕。莫离唇口微开:“碎。”
唇语闭,那被冻成冰雕的触手“啪”的一声,碎成冰块,自空中化为虚无。房间内,血若林手都未抬,眼帘微起,破窗而进的那些触手亦在一刻,被他的力量湮为虚无!
坐在木凳间的夜长萧虽有惊诧,却也只是冷冷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血若林端起茶,望了望熟睡的相爷、夫人,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需问?”
夜长萧一怔,又问:“那莫离呢?”
血若林喝下茶水,淡淡道:“与吾一样。”
夜长萧有些无法接受的说:“所以…你们都不是人?”
血若林“嗯”了一声,随即说:“可以出去了,外面安全了。”
话落,血若林放下茶杯,起身走向门前,打开门,走出房门,夜长萧看了看深睡的相爷、夫人,起身跟了出去。夜长萧一出房间,房门便自行关上了,随之血若林挥手附上一道结界。
血若林抬头望向房顶那一身淡绿色衣裙、发丝如墨、清冷如水,美得不似六界所拥有的她,脸间霎时间浮起一片柔和地笑意。
莫离望下地面的血若林,纵身一跃来到血若林身前,血若林搂过莫离,道:“如何?可看出是什么东西?”
莫离笑着说:“很像九婴。”
血若林伸手刮着莫离鼻梁,歪头一笑:“是,当年一战,就这家伙没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