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明显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而且动手的人不止一个,他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仵作每说一句都是一个重击,沐苏苏闭了闭眼睛,眉宇间有些沉重。
“一定是那老不死做的,陈伯为他卖命,他居然还下如此狠手,当真是个疯子。”刘颖咬牙切齿,声音都是微微发颤的,抑制不住地愤怒。
沐苏苏看着遮盖了白布的陈伯,想到那个温吞和善的
老人,他存在感很低,总是默默地帮助人却不吭声,不求回报。
刚到酒楼的时候,几乎要关门的丰和楼只有掌柜的刘二便是这个默默无闻的老人家,酒楼不开张,刘二便懒得擦拭餐桌,这个老人总是默默地将酒楼各角落打扫地干干净净。
刘颖神经粗没察觉,沐苏苏却是真心感受到的,刚开张,后厨就她一人忙活,这个老人家总会默默地蹲在角落里帮忙处理食材,听到她的感谢只是简单地回一句。
丰和楼是他第二个家。
这句话沐苏苏一直记得,老人家沉默的脸上那种认同,一生都未酒楼办事的他对酒楼的归属感比刘颖这个当家的还要深厚。
这个让人敬重的老人做出错误的选择,差点让她丧命,她是该恨他的,但又有几分可怜他。
想到点滴往事,物是人非,沐苏苏最终微微叹口气,抬脚绕过仵作站在陈伯旁边。
“姑娘莫要靠近,着实有些骇人。”仵作伸手制止道。
死者的惨状便是他这种大老粗都不愿意看,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胆子也是不小,还敢上前,但是仵作还是好心地提醒。
施燕扬一直在关注沐苏苏,朝仵
作罢手,示意他不要干扰。
仵作只得推开到一边,不作声,但目光也盯着小姑娘,小姑娘莫不是吓傻了?
沐苏苏没注意旁人的动作,她盯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周身满是冷意,蹲下身子,伸手为其抹上眼帘。
“苏苏”刘颖喊住人。
沐苏苏没有应答,合上陈伯的眼帘后,将白布轻轻盖上。
“通知陈伯的儿子过来收尸吧,让陈伯体面的离开。”沐苏苏朝刘颖说道。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却又像是意料之中一般。
但是陈伯的死状还是让人意难平,刘颖眼睛微红地点头,“便是硬压着,我也要让那龟孙子老老实实过来给他老子收尸!”
“陈伯的儿子施某已经派人带过来了。”施燕扬及时说道,挥了挥手便有个邋里邋遢的年轻人被带进来。
年轻人显然被是先收拾过了,鼻青脸肿的极为狼狈,看着施燕扬的眼睛满是畏惧,不敢反抗,但还是佯装硬气地开口。
“你们到底是谁?我又没欠你们钱,抓我作甚!”
“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
“赶紧放大爷回去,可惜小爷今儿手气好好的都被你们糟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