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烈迎面而上,看到主子面无血色的模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主子,可要沐浴?”影烈的目光扫过那染血的衣裳。
萧江宴仿佛在想什么,深陷其中,影烈复又说了一次才得来回复。
“嗯。”
说完萧江宴进了屋子,影烈摸着鼻子有些疑惑,主子怎么药浴一趟后变得有些奇怪,难不成是药效太猛了还没缓过来?
萧江宴进屋的第一瞬间习惯性地来到案牍后的书架上,从暗格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的瞬间又愣住,似乎不知道自己找这东西做什么。
若是沐苏苏在这儿,就会发
现这蓦然就是她雕刻的赛车,车子尾翼还刻着沐家的徽章,那是她熟记于心的东西,总会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所属于烙上印记。
萧江宴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拿出里头的东西,以往的熟悉感似乎在慢慢退却,那些模糊的记忆越发的模糊,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似乎有什么东西匆匆消失,抓不到痕迹。
影大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看到萧江宴拿着一个奇怪形状的木雕在走神,那木雕看似像马车,有四个轮子,却又是不像的,扫了几眼也没看出是个什么玩意。
那是从绵岭镇带回来地东西,主子一直很珍视,时常能够看到主子摸着它在沉思,影大眼里闪过一抹沉重,而后便是坚决。
“主子,沐将军这次回京是为了粮草而来,北疆的环境恶劣,粮食产量底下,这几年多次交锋之下,囤的军粮已然消耗得差不多了,皇帝却没有派遣军粮的意思,他或许是因此而来。”
影大将信件呈递上去,十分的恭敬。
萧江宴将木雕收于锦盒中,随意放置在桌上,这才悠然接过信件,一目十行扫过里头的内容。
“按兵不
动。”萧江宴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
影大觉得那笑容很是熟悉,主子特擅长将一切玩于鼓掌之中,露出这种笑容,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影大恭敬地汇报完内容,离去的时候余光看到主子随手将东西推到一边,有些愕然,就连步伐都慢了不少。
“有何事?”萧江宴有所察觉,抬眸望去,眼里没什么情绪。
明明眉宇没有嗜血的煞气了,却蓦然让人觉得这般的主子更让人畏惧,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仿若手握终生性命的魔神,只是收起了獠牙,将毁天灭地的阴暗藏于表皮之下。
影大跪下,“主子,在下没有问题。”
“影茵还未有消息,可要属下派人将人捉拿回来?”影大提到另一件事。
“杀了。”萧江宴淡淡地说道。
影大却是一振,蓦然发现主子哪里变了,似乎变回了与夫人相识之前的性子,杀伐果断,对于没有价值的东西从不会心慈手软。
明明这般模样的主子才能成就大业,影大却觉得有些怅然,不知道这番改变是好是坏,随着药浴,主子似乎少了一些东西,失去的和得到的孰轻孰重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