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殿尖锐的啼哭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灯火一盏盏点亮,没有人能够安抚下这个哭嚎的小祖宗。
“小殿下乖,莫要再哭了,陛下很快就过来了。”大宫女轻声诱哄着。
小家伙的脸上满是泪痕,仿佛受到偌大的委屈,还不会说话的模样只能一个劲地发出‘咿呀’的单音词,明亮的星眸被泪水弥漫。
莲藕般的小手扑腾抓着什么,一众宫人并不知道小主子想要何物,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小殿下突然惊醒就开始哭了,半个时辰前刚喂得奶应当不会饿了,也没有尿裤子,奴婢也是怎么了。”
宫女十分为难,更惶恐会被安上一个伺候不周到的罪名。
“还不赶紧去请陛下过来,小殿下要是哭出个好歹,你们谁都别想好过!”女官急切地说道。
“已经去请陛下了。”身侧的宫人急急回答。
当他们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找到萧江宴,正与大总管面面相觑。
“陛下在何处杂家也不清楚。”大总管也在找人,面上的焦急不似作假,“对,那个废宫可去寻过了?!”
废宫是他们私下的称谓,那座宫殿原本当是为一国之后造就的,只是陛下不知
何故下令封锁,甚至不愿意让任何人靠近,独立在里头一待就是一整天。
几人恍然大悟,连忙前去。
而事实上,萧江宴却是在这宫殿里头,他也是突然夜半惊醒,心慌意乱的他只有在这里才会有片刻的安宁。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沐苏苏了,即使日日描绘着画像,那面孔依旧在脑海里淡忘,就像是有一只手在刻意地抹去属于她的痕迹。
萧江宴害怕自己忘却,甚至在手腕上纹上了沐苏苏的名字,只怕自己终有一天也跟着忘却。
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的主却连最爱的人都无法留下,命运仿佛在同他开玩笑,让他得到光却又无情地剥离开来。
迷蒙之间,萧江宴仿佛看到沐苏苏恋恋不舍地回眸,仿佛在唤着他的名字,质问他为何没去找她。
昏暗的油灯下,案牍上铺满了宣纸,上头密密麻麻都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执笔的人还在不知疲倦地写着。
仿佛只有这样才会让他的不安稍稍退却半分,是无声的思念。
“陛下,大事不好了,小主子又啼哭不止!”
外头齐声的呼喊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头的萧江宴,他微蹙眉,看着凌乱的纸张,呼吸微
滞,而后默默收拾到一侧。
那厚厚的一沓宣纸写着都是些细碎的事情,更多的是两个相连的名字,萧江宴珍重地整理好,将座椅归回原位,这才起身离开。
“陛下,可算找到您了,您快去瞧瞧小殿下吧。”大总管急切地催促着。
当今陛下冷情,后宫更是空无一人,这小殿下可是当今陛下唯一的血脉,谁都不敢稍加怠慢,这可是皇室唯一正统的血脉。
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太后和皇太后绝不会轻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