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宴回朝的消息不胫而走,参萧游勋治国态度不端正的奏折都快堆积成山,甚至有言直白地将其比作三岁顽童。
无心打理朝政,萧江宴知道这些老家伙不过就是找存在感,朝廷几大势力相互制约出不来什么大事,他简单翻阅了萧游勋的批复,并没有太大的错漏,便没了后续。
萧游勋一点都不心虚,对于下朝即失踪的‘人口’,他问心无愧,不过萧江宴没有过来找他算账,还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但还有一大麻烦就是,即使萧江宴回朝也没有接回事务的意思,甚至朝廷大臣拜见都是直接推给了萧游勋。
萧游勋体谅他心情不佳,但是他光听那些皱巴巴的糟老头子叨叨就忍不住发愁。
三天两头听大臣委婉建议‘卸任’的萧游勋头都大了,这都是什么事,真当这代理皇帝是他想当的呀。
“这都三天了,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你赶紧的去上朝。”萧游勋忍无可忍地冲到萧江宴跟前。
萧江宴正在专注地修补着手头的物件,对此充耳不闻,目光都汇聚在手中烧毁一般的木雕上,抛光的物件已经看不出原型了,但
他的动作却小心翼翼而珍重。
“够了就行了,自欺欺人也该有个度。”萧游勋伸手一把拽过那烧毁得不成样子的木雕,没想到萧江宴握得格外地紧,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满是暴虐,吓得他反射性地收回手。
一身戾气的男人目光回到烧毁近半的木雕上却又变得专注而认真,变脸之快萧游勋简直望而不及。
这些都是大火中仅存的物件,每一件萧江宴都是亲自清扫不愿意假借他手,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理。
“早就面目全非了,还不如重做一个,你是皇帝想要什么没有,吝啬这些小雕刻作甚。”萧游勋用激将法也不见起效。
他耸拉着脑袋看着面前的男人,无奈地摇头,看着萧江宴眼底的血丝,刺激的话语又克制了几分,心里不免唏嘘。
情字一事上不管是多么强硬的人一旦陷进去都是一团烂泥,扶不上墙!
萧游勋恨恨地离开,跑去找太后诉苦,吃斋念佛的太后听了不到半刻钟就委婉地将人轰出去了。
太后倚靠在贵妃椅上,目光有些感慨,跟着身边的女官吩咐道,“传唤余大夫过去瞧瞧,也顺便能劝劝。”
但她实
际上并不抱什么希望,萧江宴是什么性子,她最是清楚不过了,只是感慨世事无常,昔日风光不再,只余下一地的苍凉。
太后望着窗外枯死的老树,不知何时开始,原本葱绿的大树迅速衰败,肉眼可见的丧失生机,原是打算换上新苗,但被太后制止了。
等宫人离开后太后又是沉默良久,憔悴的面容瞧着委实不佳,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目光有些涣散。
萧江宴近期屡次到达小苏苏身边,待着的时间也越发地长了,喝完药他便沉沉地睡过去,来到小苏苏跟前,正好赶上小苏苏的生日宴。
然而宴会最大的寿星此时正在走神,她心心念念的生日从不是这样的,看着楼下交谈甚欢的一群人,她没了下楼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