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万物俱在安眠的时刻,只有月光引路的街道映照出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
前头阿凡更像是个监管熊孩子的长辈,大多数很好说话,但触及到原则底线的时候还是有点怵人的,而他的底线便是沐苏苏的身体。
而这些沐苏苏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这般乖巧,阿凡是柒挑选的人,而且初心都是为了她好,她也难以反驳。
阿凡将沐苏苏送回去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安静等着沐苏苏入睡,他知道她睡眠质量不好,特地点燃了安神香。
直到屋子里传来平和的呼吸声,阿凡眼里的忧愁这才散去了一些,而后看向在一旁等候很久的男人。
萧江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良久,眼里翻涌着巨浪仿佛随时能够覆灭一切。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动静,而后随着萧江宴的示意两人都离开这个小院子。
稀疏的树叶挡不住投射下来的光华,两人的身影被拉得格外地长,但气氛却显得有几分压抑紧绷的危险。
“她是沐苏苏。”萧江宴说得坚决,目光死死盯着阿凡,试图找到破绽点。
萧江宴眸色黑沉,爆
发的气场很有束缚性,寻常人怕是直接跪下了,比阿凡预想排练中的还要强烈的逼迫感。
为了应付这场面阿凡一遍遍地练习甚至将其当做肌肉记忆一般,即使心里绷不住,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他扣住锁喉的手。
“陛下,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恰到好处的劝慰更像是一根导火线,萧江宴闻言瞬间气息不稳,从阿凡口中听到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压抑已久的暴虐仿佛破防了一般,双眼都染上血色。
萧江宴迅猛地出手便是一击锁喉,他压着人疾冲,死死砸在墙上,低吼道,“不可能,你说谎。”
阿凡身上本就带着伤,猝不及防的撞上墙整个人都黑了一瞬,伤口迸裂,血腥味弥散,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受刺激的萧江宴还在步步紧逼,耳边的声音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罗刹,阴冷骇人,“你叛主,朕会亲手清理门户。”
显然萧江宴误会了,以为他是因为两人相似,故而转移了主仆之情。
又或者这便是在试探,萧江宴并不信任他会背叛,阿凡并没有还手,而是目光沉静地面前犹如发狂野兽的男人。
越是
冷静就越能显得他话语的肯定性,但那并非萧江宴能接受的事实,只是阿凡也并没有如同面上那般平和,越发浓郁的血腥味彰显了他的克制。
萧江宴寒着声音质问,“她的身世背景完全空白。”
萧江宴让人查过了,这沐苏苏没有过往的任何记录,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唯一能与其有交集最多的便是阿凡,除此之外根本查不到任何东西。
阿凡并未解释,而是平静地反问道,“沐少主也同样空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