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子看向浮云子,恭敬回道:“自从道长与那妖物大战之后,那妖物便与我等言说,其乃在无忧岛潜修,让我等不必惊怕。只是......”
“只是什么?”
听闻浮云子的询问,几个男子皆面有戚戚,其中一名头戴头巾的男子更是抹着眼泪道:“只是之前道长所言,神像皆被妖物所污,我等不顾众乡亲阻拦,质问那妖......谁料......谁料......”
说着,他痛哭出声。
另一名穿着短褂的男子抹了抹眼泪,道:“谁料,那妖竟是恼羞成怒,要缚杀我等!若不是众乡亲跪地替我等求情,只怕我等,已是身首分离!”
头戴头巾的男子继续道:“即便如此,我等也是被那妖逐出了无忧岛。自此,无家,可归!”
一时之间,七个男子哭得是肝肠寸断。
“可怜我等妻儿老母,还在那岛上,也不知何时才能一家团聚啊!”
听得七个村民的叙述,浮云子顿时怒而拍桌。
“唉!”
男子们哭诉之后,希冀地望着浮云子,“道长,我们该怎么办?现在父老乡亲们都还在无忧岛上,可那妖物却兀自回了那螃蟹洞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也不知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浮云子思索了一会儿,道:“这种情况,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众人纷纷向前倾了倾头颅,“道长请言。”
浮云子顿了顿,道:“昔日我见一饲羊之户,圈中白羊无数。每日天明便将白羊赶至草原,令其自行觅食,天昏则赶入圈中,悉心养护。白羊日日安闲,自得其乐。”
他继续道:“待白羊生毛,便命人剪之,将其售卖。白羊亦温顺从容。若是有性躁不从者,或鞭笞,或卖予他人。若有越圈者,则将其捕回圈内。”
浮云子突然提高了声音,“忽有一日,那饲羊之户急需钱财,产毛多者,自留其用。产毛少者及不从管教者,便卖予屠夫,任由宰杀。”
他突然定定看向七个男子,道:“汝等,与那圈中白羊何异乎?今日不杀汝等,是其暂无所需。待得后日,届那时......”
浮云子虽然没有将话说完,却也是让七个村民大冒冷汗。
这时浮云子又道:“我观那妖物在神像上所施之法,可能并不只有掩神像耳目之能。我观尔等皆信仰虔诚,可那妖物却毫无芥蒂之心,任由尔等日日参拜他人神像。怕是......有偷天换日之举啊!”
听得此言,七个村民更是惊骇无比。
如果说无忧岛是那妖物为他们打造出来的羊圈,那他们便是那白羊,而海洋,便是牧场。
看似无忧无虑,无事发生,实则,待妖怪将来需要,随时都会一朝倾覆!
“若那妖物真如此大胆,行偷天换日之举,窃取巫罗娘娘香火,那它,是想干什么呢?”
“莫不是,想妄自称神?!”
“那,我们日日虔诚供奉的香火,很可能是供奉给了那妖物?”
“怕是如此。如若不然,它为何不直接迫使我等祭拜于它?它当是知晓,我等皆是巫罗娘娘的虔诚信徒。若迫使我等祭拜,必然心有不诚。不如行此邪魔外道之举,一来娘娘不知,二来也可收获我等虔诚供奉!”
浮云子点了点头,道:“它占据海上孤岛设此局,便是因为大海非仙神所管。无论它做什么,只要不大张旗鼓,便不会被人知晓。”
听得此话,众人一时又气又急。
“诶呀,原是这理!若非道长云游至此,恐怕我等还被那妖物蒙在鼓里啊!”
“是呀是呀。”
“我等皆是肉体凡胎,不能与那妖物相敌。还请道长,救救我等!”
说着,七个村民齐齐下跪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