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可真是缘分不浅啊。”
赫连故池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男人。
不禁赞叹权势真是让人迷恋,一身黑色紧袖劲装的官袍衬得沈南初尊贵无比。
沈南初不语,抬步慢慢朝着赫连故池走去。
他走到赫连故池身前的时候,朝着旁边的赫连松雪微微颔首,以表问候。
赫连故池面露不悦,心道:不会真看上阿姐了吧?人家的相好就在身边,难不成还想横插一脚不成?
“此事交由天机阁处理,看热闹的都散了,相关人等全都留下。”跟在沈南初身后的陆千越厉声说道。
话音刚落,本想看戏的路人都纷纷离开,不敢多一秒逗留,生怕被无端牵扯到,也怕这天机阁的势力。
沈南初蹲下仔细地观察死者,戴上手套撩开围在死者脖颈上的长巾,一眼就瞧到脖颈上的勒痕。
“这是被勒死的?”赫连故池凑近一看,疑惑道:“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不能吧?”
沈南初起身,对着那伙商贩问道:“你们何时来的东巷,做了什么,进来后可有离开过?”
“约莫半个时辰前到的此地,是你身边的公子说来这里报他的名可以拿到上好的锦缎丝绸,这里人多眼杂,进来后不会儿功夫就不见头儿的人影。”
“我们四处寻找,谁曾想头儿竟命丧人群之中!”
“肯定是你身边这男人干的,是他让我们来的东巷!”
“就是他,大人赶紧把他抓了还我们一个公道。”
“没错,一开始就目的不纯接近我们,现如今我们的头儿惨死在这,必须让他偿命!”
“就是就是……”
这声声讨伐,令赫连故池感到聒噪不适。
他不禁反驳道:“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闻言,大伙面面相觑,一时半会道不出缘由。
“不论如何,这事也和你有联系,须得和我们走一趟。”陆千越说道。
赫连故池寻声望去,那人一身靛青色的锦衣玉袍,与沈南初的玄衣相比,官位定是居他之下。
这么一想,赫连故池故作不满地“嘁”了一声,退至沈南初身后,道:“你家主子都没开口说话呢,你就擅自主张。”
那副仗势欠揍的模样,看得陆千越火冒三丈,奈何沈南初在场,只得忍气吞声。
瞧把他的好属下气得,沈南初微微勾了勾唇,道:“先查清状况再抓人。”
“还是沈大人明事理。”赫连故池在他身后冲着陆千越得意地挑了挑眉。
瞧他沾沾自喜的模样,陆千越面色铁青,紧紧地抿着双唇,极力地压抑心中的怒火,心道:宵小之辈,不足挂齿。
趁着他们说闲话的功夫,赫连松雪旁边的男人熟络地拿出银针。
再从现场寻得一碗清水,将它洗净,随后伸进死者喉咙中,再用纸把嘴部密封。
“你们快看!”
蓦地,在场的人都朝惊呼的人看去。
是那书生,从尸体的嘴里取出发了青黑的银针。
他二话不说,立刻将银针放置清水中清洗,片刻后仍呈现着青黑色。
“是中毒没错。”
说话的正是赫连松雪的未婚夫,秦寒。
此话一出,众人都大惊失色。
沈南初却毫不意外,分析道:“若是勒死面部则呈紫红,瞳孔放大做痛苦状,从这具尸体上看,嘴唇泛紫,两手紧握拳头,腰腿蜷曲,很显然是中毒而亡。”
“正如沈大人所说。”秦寒向沈南初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接着道:“这脖颈上的勒痕不深,可见先前有人就用绳子或围巾想要将他活活勒死,这是杀人未遂。”
闻言,陆千越带人连忙对东巷里里外外进行搜查。
“可是,那人杀人目的是什么?”赫连故池不解道。
要是这事不查清,他也脱不了干系,毕竟这伙商队是他带回来的。
赫连故池的目光从尸体上移开,扫过东巷里的人和物,最终视线停留在了柜台上,不见掌柜人影。
他越过众人,缓缓走向柜台前,反复环视四周。
发觉台面上有几滴水渍,指尖划过那处水渍,谨慎地闻了闻味道。
“是茶。”
沈南初紧跟其后,见状快速扫了一眼柜台及周边摆放的物品,没有茶盏。
这茶水,有问题。
“掌柜呢?”
周遭静默,无人回应。
“掌柜的何在?”沈南初再次开口。
依旧无人回应。
“出事之前,他还在的,怎么就见不着人了呢,莫不是人是他杀的,畏罪潜逃了?”
忽闻这话,一片哗然。
“别乱说,王掌柜可是咱们东巷出了名的老实人,杀鸡杀鸭都不敢,怎么还敢杀人?再说了这伙商队是头次来的东巷,他有什么理由干这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人家藏得够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