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穿他的心思,沈南初安慰道:“放心吧,你的妻儿好着呢。”
闻言,范陵敛去心底的不安,微微抬头,道:“将军是想问四方玉的事吧。”
沈南初不置可否,寻了旁边的木椅坐下,细细他道来。
“我为了逃避仇人追杀,混入一伙商队,隐姓埋名,谁曾想商队首领无意间发现我深藏的白虎玉,要花大价钱买下,我不同意,他便要窃取占为己有,无论我怎么说服讨回来,他愣是不肯,本想着趁他不注意时悄悄拿回。”
说着,范陵叹了口气,继续道:“谁知,他竟想将那玉卖给路过的商人,普通商人倒也罢了,那是皇商,据我调查,背后东家是相府,十多年前便立誓不掺和有关皇家朝廷的事,所以我只好狠下心把他杀了。”
难怪先前那伙商队的人说他俩起了争执,原是为了这事。
沈南初眼眸闪动,目标锁定上了相府。
又是李不成,他对这四方玉也是执着,在暮峰山就已见识到他的真面目,他要这四方玉是为了查清什么事还是想遮掩什么?
思忖片刻,沈南初蹙眉道:“你怎么会有这块玉?”
范陵道:“我爹曾是太原县令,太原,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经他提醒,沈南初恍然大悟,骊妃也姓范,母家是太原人,这么说来……
“我家自是和骊妃并无连襟之亲,只是同为范姓,她的母家曾与我家交好,我爹也是在她的帮衬下,升至县令之职。”
奈何老爹不上道,沾染了污浊之气,最后落得个终身流放,把老娘活活气死,搞的一家子乌烟瘴气,也亏骊妃相护,否则见到的就是亲爹尸首分离。
身为他的儿子呢,必是要好好谢过骊妃救助之恩,欠她的人情自是要还的。
元德十四年,立储风波,骊妃将四方玉之一的白虎玉交予范陵保管,说是事关机密,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范陵遵守承诺,以命相护此玉,奈何时运不济,进了这天镇司,玉也被搜了去,这才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他们。
“骊妃只把其中一玉交给你?”知为问道。
范陵点点头,道:“四块玉她分别托付四人,另外三人我不清楚。”
其中一人应是奕如生了。
沈南初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你可认识宝鹊楼的奕如生?”
范陵皱眉道:“听过他的名声,并无什么交集。”
看来是真不认识。
同样持四方玉之一,奕如生好似了解得更多,上回竹林会话,他那么笃定,想来应是知晓另外两人的下落。
还是得再会会这奕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