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语塞地别过头,多年不见,这萧子规还是同印象那般无赖流氓。
“少来这套,为何半夜潜入侯府?”
萧子规半个身子泡在温水中,水面上撒满了片片桃花,温热的水流从指间抚过光滑的肌肤,好不惬意。
无心看得有些不耐烦了,道:“我没功夫在这看你孔雀开屏。”
见状,心情大好的萧子规顿时耷拉了脸,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向面无表情的无心,又长长地叹息一声,道:
“我本来是想要找你的,但又听说你家侯爷病逝,便有些好奇,传闻中大名鼎鼎,征战四方的镇远将军竟突然逝世,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你就夜闯侯府?”
“这个只是次要,我主要是来找你的,谁曾想这夜黑风高,一伙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潜伏在侯府附近,我想他们的目的应该也是那口棺材,这不凑巧嘛就装作我也是他们的人咯。”
萧子规眉眼弯弯,笑得贱兮兮的。
“说谎都脸不红心不跳,你若真当是他们自己人,为何在打斗中故意露出你那手心上的伤疤,分明就是有意引我出来见你。”
谎话被戳破,萧子规依旧笑意连连,嗔怪道:“你知道就好嘛。”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你总是躲着我,我只好这样咯。”
听到萧子规如此坦诚的回答,无心耳尖莫名发热,眼神闪躲,道:“该了解的我也了解的,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便要撒腿就跑,萧子规猛地起身拉住了他,“等下,还有件事……”
萧子规挽留了无心一夜。
那浴房的几盏油灯不知何时悄然熄灭……
想到这,无心的脸颊染上一抹可疑的绯红,为了不被主子发觉异样,低着头极力克制自己因为心跳过度而微微发颤的声音:
“另外我从翊王那边得知,李名就勾结漠北,走私兵器图纸,私相授受……这两天盯紧了少府那边的动作,这是从徐少监手中得到的半成品图纸。”
无心将泛黄的图纸递给了沈南初。
沈南初无暇顾及无心那细微变化的神情,注意力全在了李名就勾结漠北,本就沉着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意,眼中露出显而易见的阴森之色。
漠北向来与川夏不对付,一直虎视眈眈占领川夏边界,战乱不断,为此牺牲的将领士兵无数。
何况赫连云庭还在死守边界,若是让漠北拥有了先进的军火武器,那这么多年带着将士们苦苦防守西北岂不功亏一篑?就算这些图纸绘制的是半成品,漠北那边的军器局也不是傻的,他们也会改良精进,锻造出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彼时,西北的战士……
还有赫连云庭……
沈南初不敢再想下去,心中的怒火溢于表面。
李名就,身为川夏本土人,罔顾人伦,教唆百工为漠北私制兵器图纸,置举国安危于不顾,何以为人!
看着图纸上详细的兵器锻造细节,沈南初眸光愈发阴冷,“徐少监如今在何处?”
“已被属下控制住,他说他也是被逼无奈,李名就以他家人之名威胁,也深知私自绘制图纸乃是大罪,便忽悠了李名就只做了这半成品。”
“做得很好,你再将这图纸呈于圣上,至于徐少监,派人秘密押送进宫,一切事宜皆由圣上定夺。”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