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是想用随侯珠吸食掉这颗内丹,然后用这颗随侯珠操控那只巨兽是吧?”
凌盛弘:“准确来说,不是操控,是将它变成我的合神兽。”
凌妙然虽已料到凌盛弘的真正企图,但当对方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为之一惊,她对凌盛弘说道:
“二叔,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强纳异虫做合神,那是会被异虫反噬的,更何况是如此巨大的一只灵兽,就算你有随侯珠在手,也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
“他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凌家村!”声音出自双手都已筋骨断裂的陈荻舟,他在凌盛希的搀扶之下,吃力的站起身子继续说道:
“之前那个裂穴,那里的炼身炉,若是真能只好凌家人的寒倦,那就必须保证龙渊穴的的灵兽在沈放被治好之后,依旧能给炼身炉提供源源不断的龙息,反过来,龙渊穴里的灵兽若是出意外,那所有的凌家后人,怕是都将带着一身的寒倦走向陌路。”
凌盛弘看向陈荻舟,他为陈荻舟刚刚的推论拍了拍手掌,并说道:
“你一个外人,竟能将这一切推导到这个程度,小子,是我小看你了,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要毁掉凌家村,我要做的,是成为主宰凌家,主宰玉京门的神!”
凌盛弘看向凌妙然:“就因为一个寒倦,凌家祖上给自己后人制定了多少荒唐的规矩,寒倦重症者就要被终生关进悟道院,当什么守树人,可笑,可笑!当年,就是你们,是你们所有人硬仗着家规强迫我把小嫡送进那座鬼都不愿多瞅一眼的破院子,小嫡以前多乖啊,你把他当亲弟弟,他把你当亲姐姐,你俩那么好的关系,当初村里的人非要把他关进悟道院的时候,你怎么不护着他!什么狗屁寒倦,什么狗屁家规,既然你们这么在乎这些,那我就要把这些全都攥在手里,我!就是要当你们凌家的神!”
陈荻舟:“青蛇岭,李家村,还有龙渊穴的改造,和你有什么关系?”
凌盛弘看了看双手近乎已废的陈荻舟,之后又看了看剩余的其他人,随后说道:
“也罢,反正今晚你们谁也逃不出这里,既然都得死,那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凌家祖上自打从明洪武年间带着族人迁徙于此地,至今共有七房后代,根据凌家的家规,当家应首推长房嫡子担当,若长房无贤,可由本家长辈共举他房子弟担之,也正因为如此,几百年来,凌家当家和玉京门掌门,七房之中,六房子弟都有担任过,唯独我们二房,从无此福分,你们可知为何?”
听到这儿,凌盛希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是你们这一房子弟的修行资质都太过平庸!”
“平庸?”凌盛弘对着凌盛希所在方向就是一掌,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钟声,凌盛希感觉自己右耳边上,有一股凶狠的力量穿行而过,凌盛弘掌力直奔凌盛希身后不远处的一面石壁,掌力打入石壁的一瞬间,石壁即刻崩裂,大量的碎石块儿滚落至深渊,不一会儿又被那阵神秘的力量吹向高处。
凌盛弘:“老五,现在我再问你,我,凌盛弘,资质平庸吗?”
凌盛希感觉自己右边颧骨有一丝痛,一股温热的细流划过他的一侧脸颊,无话可说的他,嘴里不甘的“切!”了一声。
凌盛弘发出怪异的大笑,即便是戴着面具,凌妙然他们也能感觉到他藏在面具之后的那张脸上定是挤满了得意自负的表情。自己只需一掌,便可将众人震得胆寒,凌盛弘用充满着傲慢的口吻对众人说道:
“你们看到的平庸,那不过是我们想让你们看到的,我们二房子弟从来不参与当家和掌门的争夺,那是因为我们有这祖传的使命!每一代的二房当家人都必须承担一份更加重要的使命,这个使命关系着凌家世代的运势和生命,龙渊歌伶,我们二房永永不停歇的命运齿轮。”
陈荻舟苦笑一声:“嘿,果然,是你们操控青蛇岭一带的村民世代为你们改造龙渊穴,我看,你们是想通过人为改变龙渊穴的地脉流向,以此将里边灵兽的龙息倒灌入你们凌家村所在的地脉之中,我估计由于你们凌家人的寒倦,应该源于你们的祖先在迁徙于此前,被另一个化龙灵兽的寒川冰露所伤导致,这种龙息症世代相传,为了寻找解脱之法,所以你们的祖先才想法设法来到这里,而这里的灵兽,所呼出的是灼华腾露,所以只要引流得当,理论上的确是可以缓和你们凌家人身上的寒倦。”
凌盛弘眼皮缩了缩,道:
“没错,就是这样。”
自己的推论得到对方承认之后,陈荻舟不喜反怒,他冲着凌盛弘冷冷的斥责道:
“就是这样,你说得还真是轻松,那你和你的祖辈们可曾知道,好好的一块儿仙灵宝地被你们这样一折腾,将会逐渐成为一块儿凶煞魔域,你们这是要把整片山林地脉当做一个炼炉,试图将龙渊穴里的东西炼成恶兽!如此盗取气运的卑劣做法,你们之所以通过催眠让普通村民替你们完成,是因为你们也怕遭天谴,你们可曾想过,那些替你们卖命的无知村民,他们这样做之后,不仅他们自己会折寿,就连他们子孙后代的运势也不会再有好转!他们这些人注定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片山脉当中。”
林笑笑和于金鼓把重伤的崔本源托进洞口,林笑笑身上随时背着药丸,她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两颗保命的塞进崔本源口中,于金鼓在崔本源胸口不停地推拿顺气以让其把药丸咽下,洞口外边的对话于、林两人也听到了,再确认崔本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林笑笑说道:
“听陈大哥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在我们从仙人洞走回李家村的山路附近,有好多坟头,从上边的墓碑刻字可以看出,应该都是李家村的先人,而且岁数都不太大,顶多也就五十来岁,看来是真的被凌家二房弄折寿了。”
于金鼓:“子孙世代离不开这大山,看来李树梢的两个女儿多半也都嫁到了其他村里,哎,如此一来,李树梢的儿子再怎么努力读书又有啥用?”
凌妙然被陈荻舟的推论给彻底震惊了,自打她当时凌家当家和玉京门掌门之后,壮大玉京堂,治好凌家人就成了她一生所追求的目标,没想到,自己的一直在努力奋斗的事业,如今的凌家人却用一种造孽的方式执行了数百年,此时的她不知该惭愧,还是该愤怒。
就在众人还在回味凌盛弘与陈荻舟的对话内容时,一旁的凌盛希心中却还有不解,于是他冲凌盛弘问道:
“喂!老小子!你老实交代,鼍蛟还有火鳞蟒,你是在哪儿弄来的,还有,你到底又是什么时候当上的五通神?!”
凌盛弘不屑的看向凌盛希道:
“呵,就凭你,也配问我这些?”
说罢,凌盛弘一掌拍入脚下,一个黑色的球形音浪径直扎进地里,并以迅疾之速冲至凌盛希两脚之间,就在音浪黑球撞破地面直奔凌盛希心房之际,一把寒光飞剑从天而降,一剑便将音浪黑球刺破,从黑球里炸裂而出的气流还是将凌盛弘和陈荻舟推飞了七尺开外。
随后,飞剑如天际上的银梭一般无声无息的飞到凌妙然的身后,凌盛弘定睛一看,发现凌妙然的身后漂浮着八把银光利剑,八把飞剑长短各异,粗细不同,剑刃之上,杀气凌人,凌妙然手中还有一剑,她一手剑指凌盛弘,一手将随侯珠塞进自己口中,以识对对凌盛弘的挑衅。
此举确实惹得凌盛弘有些恼怒,他对凌妙然说道:
“大侄女儿,本来看在小嫡的份儿上,只要你肯交出随侯珠,我只会废你,不会杀你,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来个六亲不认了。”
说着,凌盛弘身躯一抖,其身上的甲胄又开始高速震动起来,这股震动的力量穿至他的双手,化作两个巨大的黑色音浪球体,只见短暂的他浑身运劲之后,俯身朝着凌妙然冲去,与此同时,右手大力拍出一掌,对着凌妙然的迎面而来的一记飞剑,掷出声如咆哮的一球音浪。